个鸡尾酒会,会后还有一个三十人的正式晚餐。宾客中显然只有瑞蒙穿牛仔裤,但凯蒂却认为他帅透了。她有趣而骄傲的发觉不止她认为他很帅,连她母亲的几个朋友也公然地欣赏着这个一直跟在她身旁的高大的黑发男士。
凯蒂介绍瑞蒙给她父母亲的朋友和邻居,瑞蒙灿烂的笑容和轻松自如的魅力征服了那些女客——正如她所预期的。她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也能和在场当地事业有成的士绅们打成一片,显然瑞蒙过去也曾接受过这种社交训练。他完全能融入这些上流士绅中,从运动到国家及世界局势无所不谈。尤其是世界局势,她不得不注意到。
“你显然相当熟悉世界大事。”凯蒂在他们独处时问道。
瑞蒙笑笑。“我识字啊,凯蒂。”
凯蒂若有所思地看向别处,瑞蒙仿佛看出她其他的问题似的说:“这个宴会与其他的并无不同,男士们聚在一起,如果是同行的,就是谈他们的工作;如果不是,就谈运动、政治或是世界形势。不管在任何国家都是一样。”
凯蒂对他的解释并不满意,但暂时搁下这件事情不谈。
“我想我是在嫉妒!”过了一阵子,一个四十五岁的母亲及她两个正当妙龄的女儿和瑞蒙谈了十分钟话之后,她笑着说道。
“别嫉妒。”瑞蒙不经意的幽默口吻令凯蒂觉得他一定早就习惯女人的包围了。“一旦她们发现我只不过是个种田的,就会马上失去兴趣的。”
两个小时后,凯蒂才发现那不完全是事实。当每个人都就座准备享用大餐时,她姐姐坐在长桌的另一头问道:“葛先生,您是从事哪一个行业的?”
此话一出,凯蒂觉得仿佛所有的杯盘撞击声都停了下来,客人们的交谈仿佛也静止了。“他从事货运业——还有食品业。”在瑞蒙开口之前,她赶紧抢话道。
“货运?哪一方面的?”玛琳追问道。
“还会是哪一方面呢?”凯蒂闪烁其辞,杀气腾腾地看着她姐姐。
“还有食品业?”柯先生插话进来,眉毛感兴趣地扬起。“是批发还是零售?”
“批发。”凯蒂匆匆答道,再一次抢在瑞蒙之前说话。
坐在她身边的瑞蒙脸上挂着迷死人的微笑,倾身在她耳边低声警告:“闭嘴,凯蒂,不然他会以为我不会说话。”
“批发?是货源批发吗?”柯先生沉思道,他总是乐于讨论食品业。
“不,是耕种。”瑞蒙顺口接道。一只手在桌下紧握住凯蒂的,为他刚才对她的粗鲁言辞道歉。
“是产销合作社吗?有多大?”她父亲问。
瑞蒙冷静地切了一块小牛肉。“是个小农场,差不多可以自给自足。”
“你是说你只是个普通农夫?”玛琳愠怒地问道。“在密苏里?”
“不,在波多黎各。”
凯蒂的哥哥马克笨拙的挺身想挽救两人间的尴尬。“上星期我和马杰克聊天时,他谈到在波多黎各来的船上看到一只蜘蛛,大小有——”
有一位客人显然对蜘蛛的话题不感兴趣,打断马克无聊的话题问道:“葛在西班牙是很普遍的姓吗?我读过一篇有关一名葛姓人士的报道,但忘了他叫什么名字。”
坐在瑞蒙身边的凯蒂,发现他的肌肉突然紧张起来。“这个姓很普遍,我的名字更是寻常。”
凯蒂想给瑞蒙一个道歉兼鼓励的笑容,却瞥见母亲不悦的表情,他的胃一下子纠结在一起。
到他们终于可以离开时,凯蒂的胃里几乎已是巨浪翻腾。她的双亲在门口和瑞蒙道别时,依然保有适当的礼貌,但她母亲看瑞蒙的眼神,不啻是在暗示凯蒂——还有瑞蒙,这是毋庸置疑的——她不同意他们两人进一步交往。
更糟的是,当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