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凯蒂心神不宁地在家等瑞蒙来接她,她担心和他一起出现在她父母家的餐会可能出现的窘况,甚至连他向她求婚这么重大的事都无心思考。
倒不是她的家人对瑞蒙的看法对她有多么重要,或是会影响她去不去波多黎各的决定。她虽爱她的家人,但她已经长大,可以自己作决定。令她真正害怕的是他们可能说出什么话羞辱他,尤其她的姐姐玛琳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势利眼,显然早已忘记柯家并非一直这么富裕。如果她发现瑞蒙只不过是个种田兼开卡车的人,一定会当着一屋子客人的面前羞辱他,以显示她优越的社会地位。
而她的父母,她相信,会像对待其他客人一样客气,不会因他的职业而冷落他,但一旦他们知道他和她之间不只是单纯的朋友,纵使他们只有一丝丝怀疑到他想娶她,一定会看轻他,将他贬为看上他们家的财势而想攀龙附凤的下三滥。再发现他根本供不起她舒适享乐的生活,他们一定会认为他不够格当他们未来的女婿,而且会毫不迟疑地表明立场,如果他们觉得有此必要。
瑞蒙准三点半到达,凯蒂用最开怀的笑容迎接他,但顶多只骗了他两秒钟。他将她拥入怀中,抬起她的下巴含情脉脉、半带幽默地说:“我们又不是要被绑赴刑场,只是要去见你的家人而已啊。”
他给她保证的一吻,不知道怎么地,当他放开她时她真的觉得有信心多了。这种信心一直到三十分钟后,他们的车开过橡树森林俱乐部的大门,停在她父亲家门前时,依然存在。
车子停在他们家的私有道路上,两旁是五英亩修剪整齐的草地。柯加白色梁柱的复古建筑在屋前的圆形车道衬托下,外观相当宏伟。凯蒂等着看瑞猛地反应,但他只随意看了一眼,仿佛早已看过许多一样的建筑似的,便走过她这边来帮她开车门。
他们走上通往主屋大门前的红砖道,瑞蒙仍是一言不发。凯蒂一时冲动地笑问道:“嗯,你觉得怎样?”说完她两手插在名牌牛仔裤后口袋中,往前又走了四步,这才发现瑞蒙不但没有回答,甚至还停下了脚步。
凯地转身,发现自己正是他视线的焦点。他的眼光不疾不徐地从她闪亮的头发移到她的红唇,饶富深意地徘徊一会儿,然后往下移到她浑圆的胸部,经过她优雅的腰臀曲线到她修长的双腿,最后停在她穿着凉鞋的脚,然后又一路回到她脸上。“我觉得,”他严肃地说道。“你的微笑能照亮黑暗,笑声如美妙的乐章,秀发就像阳光下闪闪发光的丝缎。”
凯蒂沉迷在他低沉的嗓音中,心里暖洋洋的。
“我觉得你有天底下最湛蓝的双眼,我喜欢你笑的时候它们闪闪动人的模样,还有你在我怀里时,它们充满欲望的神情。”他又再望一眼她因双手插在后面的口袋而更行坚挺的胸部,邪恶地微笑说:“我也喜欢你穿长裤的模样,但如果你再不把手拿开,我就要把你拖回车上施展禄山之爪了。”
凯蒂缓缓抽出手,试图摆脱他似乎用只字片语就在她身上撒下的符咒。“我的意思是,”她沙哑地说道。“你觉得这房子如何?”
他看了一眼,轻轻摇摇头。“好像从‘飘’那本小说里搬出来的。”
凯蒂按下门玲,听见铃声在满室喧嚣中响起。
“凯蒂亲爱的。”她母亲道,很快地拥抱女儿一下。“进来,其他人都来了。”她微笑地望着站在女儿身边的瑞蒙,当凯蒂介绍他是,她优雅地伸出手。“欢迎你光临,葛先生。”
瑞蒙很得体的回说他很荣幸来此,屏着气息的凯蒂这会儿总算放下心上一块石头。
她母亲离开他们去察看食物准备的如何,凯蒂领着瑞蒙穿越内屋走到外面的草地,草地上设有一座吧台,供三三两两正在说笑的客人享用。
凯蒂本来以为的烤肉餐会实际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