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磊带着徐苹,昼伏夜出,避过路上各路人马的追寻,几次打退不入流的江湖角色,在一个寒冷的深夜里,回到了政阳城。
站在翱天派的大门前,徐苹呆呆凝望着烧毁的木门、漆黑的砖墙,“这是……这是怎么一回事?”内心激动,悲怒交集。
于磊握住她的手,“我上次来,还没被烧掉,我们先进去看看。”
大门贴上封条,两人遂从高墙翻入,循着焦黑的庭院前行,走着走着,徐苹掉泪了,“这里是大厅,以前总有好多人到这里谈天议事,好热闹……”
于磊紧捏住她的手,触目所及,尽是满目疮痍,两三幅未烧完的字画随风摆动,如暗夜中的白色鬼魅,空气中弥散着焦臭的味道,于磊没有说明,那是死尸的腐臭。
徐苹点亮火折子,来到倾毁的“翱天贯日”匾额之下,一个字一个字照亮,哽咽道:“这不只是翱天派最绝妙的一招,也是本派的做人处事原则,希冀每个弟子都能光明磊落,如鹏翱翔,飞向蓝天白日……”说到最后,已是泪如雨下。
“好个光明磊落,如鹏翱翔!徐姑娘,我们等你好久了。”一个阴恻恻的怪声从暗处传来,令人不觉毛骨悚然。
于磊提高警觉,“是谁?”他们进到大厅已有一段时间,他竟未察觉有人躲在其中,可见来人武功之高。
而且来人不只一个,而是五个。他们各自走出来,身着锦服,目光锐利如鹰,腰间皆配了镶金带玉的宝剑,于磊道:“又是锦衣卫?”
为首的一人笑道:“于大侠好眼力,徐姑娘的护花使者果然名不虚传。”
徐苹怒道:“你们在我家做什么?”
“这儿破破烂烂的,还是个家吗?前些日子尸体放太久才拖出去埋,臭气冲天,我们只好把这里烧了。”
徐苹悲愤至极,“你们目无王法,竟敢乱毁民宅。”
“是谁目无王法?谋反叛国,杀害我们的邓明大人,其罪当诛,如今还留你,也算是咱巫大人惜才爱才。”
“哼!想要药方,门儿都没有。”
“徐姑娘怎么这么顽固?到了应天府,你就是巫大人的座上客,把秘方写了,不管是帮助咱兄弟练功,或是呈到宫里孝敬皇上,都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荣华富贵?恐怕是杀人灭口吧!就像你们对付薛婆婆一样。”徐苹恨恨地道:“而且,我绝不容许救世药方变成昏君酷吏的私藏。”
“你竟敢出言诬蔑圣上?”长剑既出,其余四人也跟着出剑,“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抓起来!”
在他们对话之时,于磊已细细观察过这五人,无论身形或武功段数上,都比当日树林中的锦衣卫来得高,这番拚斗,恐将是一场硬战,他以身挡住了徐苹,低声道:“小心。”
五人同时出招,剑落如雨,“杀死男的,活捉女的。”
赤手空拳,绝不是他们的对手,于磊掏出匕首给徐苹。
一个无言的传递,徐苹握紧刀柄,如同握住于磊的支持,她施展全力,要与他共同突破难关。
无奈对方人多势众,功力高深,两人打得辛苦,险象环生,于磊自顾不暇,尚且一心护着徐苹,不免左支右绌,锦衣卫一剑砍来,竟削去他一缕头发。
“危险!”徐苹大叫一声,不顾前后两个作势拿她的锦衣卫,向旁边冲去,以短短的匕首挡住刺向于磊腰际的锋利长剑,她内力不足,身体被剑气所震,晃了一下,另一把长剑收势不及,往她的腹部狠狠地刺进去。
一股撕裂的剧痛直逼心肝,徐苹按住腹部,竭声喊着,“磊哥,快走,快!”
于磊见她为自己负伤,哪里肯走?单手揽住她不稳的身躯,“忍着点,我带你走。”
锦衣卫森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