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于磊,识相的就留下徐苹,她不死,我们也饶你一命。”
黑暗中于磊看不清徐苹的伤势,心中担忧,准备突围而出。这时,门外忽然又掠进两条人影,身轻如燕,落地无声,于磊暗喊叫不妙,恐怕又是来者不善的江湖高手。
谁知那两人长剑挥出,却是一齐出招攻向那五名锦衣卫,剑式轻妙,似乎是一对男女,那男人喊道:“于磊,快上外头马车。”
在那两人的插身掩护之下,锦衣卫无法靠近于磊他俩身边。
于磊抱起徐苹,高叫道:“多谢前辈救命!”点足向外奔去,一到大门之外,一辆马车已在等候,车上有人叫道:“于磊,这里!”
犹如溺水者抓到了岸上抛下来的绳子,于磊想也没想,立刻跳上马车,尚未坐稳,马车就急驰狂奔起来。
于磊靠着车板子稳住身形,抱紧了徐苹,唤道:“苹妹!苹妹!”
徐苹没有回答,只是软绵绵地沉在他怀中,气息紊乱。
于磊大惊,手掌在她身上摸到滑腻黏稠的液体,更是忧惧不已,于是飞快地在她身上点了几个止血的穴道,按紧了她的伤口,向外头驾车的人高喊道:“快停车,快停车。”
车外的人道:“后面有追兵,不能停啊!”
于磊掀开后头的车帘一看,果然远远的似有马蹄杂沓声,幸好此马车的马匹精壮,车身轻巧,倒也把追兵甩落一大段距离。
风声如哭号,凄厉尖锐,徐苹似乎是被马车的颠簸给震醒,“痛,好痛……”
于磊放下车后帘幕,急道:“苹妹,我在这里,不痛,待会儿就安全了。”
徐苹迷茫地张望着一片黑暗,“这是哪里?”
“我……”于磊一时也说不上来,而相救者到底是何人,他也尚未知晓,会不会也是觊觎秘方的另一派江湖人物?他不加思索地就跳上马车,是否从一个贼窟,又掉落另一个贼窟?马车急驶,会把他们带向何处?于磊心中着急无奈,只能安慰徐苹,“没事的,你放心。”
“没事?磊哥,我好像要死了。”
“胡说什么?你说过不离开我的。”于磊搂紧了她发颤的身子。
“我不想离开你,可是……可是,活得好苦……”徐苹意识迷乱了,未语泪先流,“家人都死了,这么多人要捉拿我,我不能连累你……”
“傻丫头,又在说傻话了。”他亲吻她冰凉的脸颊,“我爱你,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对!要永远在一起。”她抓了于磊的衣襟,就像要抓紧她最后所拥有的至宝,如痴如狂地嘶喊着,“磊哥,苹妹很爱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于磊的眼泪和着她的,交融相织,揉混成不可分的绵密情网。
马不停蹄,狂驰南下,徐苹终于晕了过去。
不知在疼痛晕眩中,走了多久的路,流了多少的泪?梦中尽是于磊一张关怀焦急的脸,她跟他说了好多话,她怕来不及了,再不说,她就会抱憾而去。
徐苹鼻中闻到了浓郁药香,好像又身处薛婆婆的药园里,可是,药园不是烧了吗?那么,自己是不是也死了?
悠悠转醒,她缓缓地睁开眼,看到的竟是思念至极的弟弟——徐晨。
徐苹又喜又惊,喜的是得以再见到幼弟,惊的是果然已赴幽冥,生死两隔,那么这里是天上?还是地狱?
泪水漫上她的眼,她想要挣扎起身,腹部却又紧紧抽痛,“晨弟……”
“大姐,躺着休息。”徐晨扶住她,眼里也滚动着泪珠。
“这里是阴间吗?”徐苹虚软无力地问着。
“是人间。”于磊的脸从徐晨后面冒了出来,喜悦轻松。
徐苹仍是不解,犹未完全转醒,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