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柔母女在程亮廷家住了下来。日子缓慢而规律的滑过去,表面上看似平静和谐,汪寒的心里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惶惑。
当她知道程亮廷和季柔并非单纯的兄妹感情时,季柔是哭著跟她道歉的,而后季柔总在她面前表现出低姿态。汪寒不懂。既然都过去了,何需道歉?
季柔的态度教她跟著别扭了。
自从季柔搬进来以后,晚餐通常是季柔掌厨的;睡前,程亮廷会给咏咏讲故事哄她睡觉;而夜里,汪寒凝望著枕边人,突地多了好几颗心……她惟一有兴趣的运动是爬枕头山,而程亮廷和季柔都喜欢网球,自然常常一起打球晨跑,也一起陪咏咏买玩具衣服、接送咏咏上下课。他们俨然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呢!
胡思乱想变成习惯后,汪寒竟恍惚觉得自己是介入者,甚至自问——没有她,他们会比较美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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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的午后——程亮廷陪季柔去和秦治岗谈判,留下汪寒和咏咏独处。
咏咏坐在地毯上玩新买的玩具,汪寒斜躺在沙发上百~万\小!说。
平常两人谁也不搭理谁,咏咏讨厌“坏阿姨”。汪寒也乐得跟她保持距离。不讨厌也不喜欢,对咏咏的感觉只能是这样,要她逗一个讨厌她的小孩,汪寒宁可承认自己孩子气呢。
咏咏霸占著程亮廷,对她投以挑衅的眼神,总不是她的错觉吧?汪寒沉思著,不禁看向地上的小人——她和咏咏是两个极端,咏咏充满占有欲,她则是漠不关心,这都是不健全家庭所造成的异常人格。
“姨。”咏咏突然抬头,难得叫得好亲热。
汪寒微愕。咏咏冲著她甜甜笑著,指著地上的积木和娃娃说:“姨,你看唷,这是爹地、妈咪和咏咏。”
胸口倏地发闷。汪寒低头掩饰僵硬的神情。咏咏也能透视她的心理吗?她可以凡事不在乎,惟独他们三人的组合教她心里不舒坦啊。
“姨,你看嘛,这是我们的城堡喔,爹地是国王、妮咪是皇后、咏咏是小公主,国王爹地最爱妈咪、最疼咏咏了。”咏咏歪著小脑袋,一副无邪的模样望著她。
汪寒表情呆滞,脑袋有些混乱了——她的国王老公爱的是别人……不!童言童语不能当真的,但咏咏的话似乎教她想透了些什么……“姨。你没有我妈咪漂漂喔,爹地最最喜欢我妈眯了。你为什么一直住在我爹地家啊,我们的城堡又不欢迎你,不然我用爸爸跟你换爹地好不好?”
轰!天真的软语比雷声还吓人。汪寒拿书的双手微微颤抖,好气好笑又觉得好窝囊。面对咏咏,她是处于挨打的,哪像个大人啊。
“我外婆说,因为有了姨。所以我妈咪不能跟爹地在一起。都是因为姨。害咏咏不能像其他小朋友一样有爸爸也有妈妈……”咏咏噘著小嘴说。
这什么话!难道是她害季柔不幸的?
一抹荒谬的笑在汪寒的唇边僵掉,她恍然明白了——季柔还爱著程亮廷,连咏咏都知道,怎么她迟钝了!这就是她心里的疙瘩,不是吗?连婆婆都说。可惜”呀!
如果不是她早一步当上程太太,程家的人会比较称心如意吧?
咏咏瞪著汪寒嘟囔:“我爹地说别人跟你讲话的时候,你应该看著人家的眼睛认真听话的,你都没很认真听我说话,我要告诉爹地你投有礼貌,爹地就不会疼你了。”
就让咏咏去告状吧。既然城堡里没有她,她何不自动消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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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寒找了管家伯陪她吃晚餐,但她终究投办法彻底消失。想想也觉得自己任性,就算季柔还爱著程亮廷。那也不是他的错吧。
不想教他担心,于是吃饱饭便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回家了。不料,程亮廷见到她就是一阵轻责——“上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