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轻饶她的,寒秋水吓得花容失色,蜷缩在沙发一隅,动都不敢动。
不,其实她一直在动,她的手脚因过度紧张而不住打冷颤,比她第一次上手术台时,还要紧张好几倍。
烈长虹没有带她回原来的公寓,按他的说法,公寓已经被她“无意间”烧掉了,所以他带她回到这里。
“衔云山庄”是烈长虹花了一个月的工夫才找到的宁静住家。
这里闲云潇然,野雀高飞,山风徐徐吹拂,令人醺酣若醉。
五房二厅,还有一座游泳池和一间健身房,气派得一塌糊涂,难以形容。
寒秋水坐在精致的皮沙发上,一点舒适的感觉都没有。她宛如做错事的孩子,等着接受惩罚,尽管含冤莫白,她却一筹莫展。烈长虹的长爪无处不在,稍不留意,便会遍体鳞伤,既然逃无可逃,干脆硬着头皮跟他周旋到底,不相信他会吃人不成?
肯尼体贴的为她倒来一杯果汁,“我就在楼上,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不必客气。”他的眼眸掠过一丝怜悯,这算是一种暗示吗?
如果烈长虹卯起来毒打她一顿,只要扯开喉咙大叫,他就会及时奔下来救她,是这个意思吗?
寒秋水没敢问,而他已经缓缓上了二楼。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人,不安的气氛弥漫整座屋子,令人有忽然窒息的忧虑。
“妳是要自己招认,还是要我逼供?”独裁内的民主,他挺大方的嘛!
寒秋水未语先弹泪,再深深吸一口气,“没什么好说的,是你先对不起我,我……我俯仰无愧,犯不着招认什么。”
“吹牛也不怕呛着,秦牧野跟妳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不要再说了!”寒秋水豁出去了,要吵就来吵,比比看谁的嗓门大。“要我解释几遍你才懂?我跟他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是!”
“我不信!”他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度。
“信不信由你,我不在乎?”
“妳不在乎我?”他嘶声吼道。
“我不在乎不爱我的男人。”寒秋水生生咽了一口气,可怜兮兮的将头撇向一旁。
“妳怎么会认为我不爱妳呢?我如果不爱,又何必处心积虑的找妳,千方百计的想拥有妳?”他从橱柜内取出一叠资料,递给寒秋水,“我以为有些话,即使我不说,妳也会懂。”
寒秋水颤抖着将资料袋打开,里边除了一份登记“衔云山庄”为她产权所有之外,还有一份结婚证书,上头的主婚人,证婚人,新郎全签好字,盖好章,只差新娘那一栏尚且空白。
“我已经订好了凯悦饭店,并且打电话邀请妳父母亲,回台湾为我们主持婚礼,如果妳不愿意,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寒秋水心中蓦然涌起一股酸涩的哀凄,都怪她,疑心加妒火,把事情弄得一团糟,眼泪再度泛滥她的双颊,纷纷滴落前襟,像小河的支流,穿过雪白的肌肤,奔向高耸的胸膛,之后又汇聚在一起。
“对不起,我以为……昨天晚上我看到你跟别的女人……你什么也不肯说,不肯解释,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何况我又那么……那么……”
“那么爱我,是不是?”烈长虹的声音变得好温柔。他把寒秋水抱在膝上,将她的头枕在自己胸前,无限爱怜地摩娑她的长发。“是我不好,我早该把话说清楚。”
寒秋水眼睛复杂的看着他,几度欲语还休。
她抬起头,主动的献上一吻,才低声道:
“我很矛盾,无法确定你到底爱不爱我,好几次我冲口想问,又怕你会笑我。我以前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样吸引你,让你朝朝守着我,不要动不动、无声无息的就跑掉,那样对我伤害很大,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