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秋水自甜美的梦中醒来。
好熟悉的景象,到处白惨惨的一片,福玛林的味道充斥整个房间,白衣人四处穿梭。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惊问。散涣的眼神,调准了焦距,好看清楚前面站着的是南丁格尔还是蓝若芳。
“醒啦?头还昏不昏?想不想呕吐?身体任何地方感到不舒服吗?”
公式化的口吻,一定是相当资深的医护人员。
“妳醒过来啦?”这声音和煦悦耳,登时,她的焦距又对准了。
是他?
“人生何处不相逢,咱们俩还真有缘。”他就是在中坜夜市那个侠客。
秦先生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云淡风清的一笑,并吩咐护士小姐,“麻烦妳先出去一下。”
“是。”
合上房门,他的笑意变得深情款款,弄得寒秋水浑身不自在。
“你,你怎么也在这儿?”
“拜妳之赐喽!”他把鲜花插进床边的花瓶内,脸上一径挂着和蔼的笑容。
“我?”看样子,她似乎忘了自己捅下的楼子,“不会吧,我没有请人家到医院的习惯,通常会到医院来看我的只有一种人--病患,你是来看病的吗?”
“原来妳也是一名医师。”
“『也是』是什么意思?”
他谦冲地抿嘴浅笑,“饿吗?我买了好多小西点和卤味。”
寒秋水相信她的肚子叫得比打雷还响。
“你真是个大好人,我需要帮忙的时候你就出现,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她狼吞虎咽地解决整包小西点,又迫不及待的把卤味往嘴里塞,丝毫不保留她的淑女风范。
秦先生鲜颖且饶富趣味地瞅着她,眉下眼底满是纵容与激赏。
“哇!好舒服!”寒秋水满足地摸着自己的小肚,嫣然一笑,“无功不受禄,我妈妈说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恩惠,你说!这一共是多少钱?我回头算给你。”
他沉吟了一下,十分神秘的说:“大约要十二、三万吧。”
“什么?”寒秋水死鱼一样盯着那两袋空空如也的塑料袋,“你开黑店啊?想坑我,门儿都没有!”
秦先生浮起大大的笑容,“我指的不是这个,是我赔给租车公司的钱。”
“我又没坐你的车,我--”她的嘴错愕悬在半空中,久久合不拢。
这会儿她想起来,半梦半醒之间,她是撞上了一个东西,原来那东西是一部车。她撞坏了人家的车,那不也表示她的车也坏了?人家赔了十二、三万,肯定是很大的窟窿,那她车岂不尸骨无存?
“请问你开什么车啊?”亏她问得出口。
“宾士三百。”
“啊!”她惨叫一声,眼前霎时罩上一层乌云,“我什么车不好撞,居然去撞宾士三百,存心跟自己过不去嘛!那我的车--”
“我帮妳把它拖到修车厂,应该很快就可以修好。”
他倒是气定神闲,一点也不慌张。有钱人就是这样,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可是他看上去顶多三十岁左右,既没有秃头也没有啤酒肚,不太像有钱人耶!
寒秋水蹙着眉头,怯声问道:“你买那么多东西给我吃,是不是怕我饿死,你会讨不到钱?”
他纵声大笑,笑得险些岔了气。唉!他的笑真迷人,儒雅斯文中透着豪迈的气息。
“我是怕讨不到钱,又找不到抵押品,才免为其难喂妳一顿,这样的回答,妳满意吗?”
寒秋水嘴巴嘟得可以吊三斤猪肉。
“好吧!算我倒霉。”
“妳倒霉?是妳撞我耶!”
“你不把车子开到那里,怎么会让我撞上哩?”寒秋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