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瞅着眼前的翟扬,希望翟天刚说出他对翟扬的安排。
“等我全安排妥了,再告诉你们。”翟天刚拍拍晓梅的肩,然后沉重地步离洁白银亮的欧式餐室。
“你不该激老爸生气的。”看翟天刚富态的身材消失于餐室口,翟雳这才开了口:“不管你们昨晚搞出了什么麻烦事,你都不该激老爸生气的。你才十九,我十七,晓梅才十岁,要是老爸倒下了,这家谁撑?凡事乐观点看待嘛!别老让我这个‘庶出之子’反过来提醒你这位‘正位皇子’嘛!”
“阿雳——”虽然他们是同父异母,但翟扬一向就视翟雳和晓梅为自家人,更不要翟雳兄妹俩在心理与生活上与他有所区分。
“我可没瞧不起自己的意思,只是实情实说!”翟雳那对和晓梅酷似的丹凤眼挑了挑,一副谁也不怕的样子。他和晓梅皆承传了母亲的白净清秀,但他的眉清目秀却没有娘娘腔,也不若晓梅的单薄,反流露出富家公子哥儿的阔气。“再提醒你一点,不论老爸对你做出什么样的安排,你可都得笑笑地接受,别再惹他老人家动肝火啦!我们可都是早早便没了妈的孩子,可不能再失了这位老爸!”
“你想爸他——”翟扬的粗犷深沉与翟雳的白净潇洒,截然不同。
“谁知道呢!不过,不管是怎样的安排,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全是为你好。老爸对你的期望,可一向就比我高!”扔了拭唇后的餐巾,翟雳站了起来,叹了口气:“哎!这个美好的星期天早晨,花在餐桌旁的时间可真哪!我要出去兜兜啦!”
☆ ☆ ☆
“到了,就这儿。”跃下老式的脚踏车,马坤二回首瞧着蓝翎也下了车座,才将车摆靠好。
为了不让主人发现他收留这个小女孩,他在五米路口便喊停了计程车,然后吃力蹬踩着原先骑出门、停于路口大树下的脚踏车,载着蓝翎回来。其实在这过午时分,若非大少爷请了假待在家里,这整座的豪府巨宅根本空空无“主”也,现在他只好小心为慎。毕竟收留蓝翎这事是他苦求吴管家才获暗允的,他可不能自个儿坏了事,还连累上吴管家。他早想妥的,只要蓝翎依他的叮嘱过日子,应当不会有意外。
“就这儿?”蓝翎望着这仅高出马爷爷半个身躯的红砖矮屋,然后环顾窗里、门内、矮檐下堆陈的旧家具及杂物,刚刚在沿“专属”的五米路而来,所见如城堡、如皇宫的建筑物的赞叹全然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比原先的伤痛还更消沉的心情。这间分明是一处老旧仓库的矮屋,难道这就是她和马爷爷从此相依为命的地方吗?她无奈地走出窄檐,站在巨榕苍盛的枝干下、扶桑篱笆前,望向约三百公尺外的那片青绿划皮的那头,那座适才教她发出惊叹的六层建筑物,她视它如城保、如皇宫;她想:住在那里头的人,一定又高贵、又有气质,而且过的生活一定非常惬意;想到这儿,她不禁又叹了口气,不知那儿的人会是如何看待她所住的这间矮屋呢?怕什么呢?他们也看不到吧!因为矮屋的丑旧已为巨榕的二三枝干所遮蔽了。这儿,不过是这座华宅后院引不起人注意的一个暗角。
不过,这座华宅建筑还真美呀!那意大利角岩叠砌而起的外墙,好朴拙,好典雅,好有中古欧洲的味儿。肝红色的屋瓦,环檐而植的红花绿叶,及墙上花草人物的刻画,还有那一道同系而筑的墙,和那两扇阻隔贫穷与丑陋、雕镂得好不精细的乌铜外门……
“小翎儿——”马坤二看透了蓝翎的失望心情。他挪动老迈伛偻的身子,走到蓝翎的身侧,蹲下,轻轻按住她那纤不露骨的肩头,望住她那深邃、水灵、有神的一对眼睛。“马爷爷虽不想再伤你的心,但有些事还是得现在就跟你说清楚;马爷爷很抱歉,不能供给你较好的环境——”
“马爷爷——”马坤二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