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同谊从日本回来的第一件事即是见薛佛。
“这个给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绒布盒,绒布盒里装了一副郁金香耳环,袖珍而精巧。
“送我这么好的东西?这份盛情我是无法偿还的一所以我不能收。”她连伸手接过来看一看也不,何苦呢!现在的她已非自由之身,不需惹来感情债。
“这不值几个钱的。”当然这副郁金香耳环实是所费不菲的,不过在风同谊的心里,绵绵的情意超过金钱的世俗价值。
他的心意她懂,只是收下又如何呢?
所以——
“同谊,不要勉强我,为我留下它,等待有缘人,与它有缘的人。”她还是拒绝。
“我送耳环给你,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见它如见我,不要把我忘得太快。”
“你有远行吗?”
“嗯!后天我要到敦煌石窟画佛,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你。”他失神地笑。
“怎么会这样突然?从前没听你提起。”
“这次到横滨,常有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人在异乡思绪特别清楚,我知道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再不走会愈陷愈深。”
他指的愈陷愈深,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意指的是薛佛。
“你真傻。”她怜惜他的痴情。
他摇摇头,“这不是傻,爱一个人并不傻,傻的是不懂爱的人。从前,我一直不认为我会爱上任何人,因为我一向自恃甚高,认识你之后才发现高估了自己。不过我不怨也不恨,反而要谢谢你;因为你让我懂得爱是什么滋味,就算现在死,也能无憾,有一种朝闻道夕、死亦豁达的味道。你别自责或觉得有压力,我是心甘情愿的。”
薛佛湿了眼眶,为着这么深情的性情中人,她是何德何能?
“同谊,你让我心疼。”就像对兄长的疼。
“谢谢,有你这句话划上句点,我今生足矣。”他知足地说。
难怪有人说世间无公平,一生得不到爱神的眷顾;有人却一生情爱断不了。
风同谊如期到敦煌去了,河西走廊一直是他想望的地方,他带着感性的种子前去,希望能在画作上挥洒播种,长出甜美的果实。
单恋恋百般无聊地托着下巴,翻着当季最流行的时装照片,打了个哈欠,才等到好友。
“你再不来我会是世界上第一个死于无聊的女性同胞。”
“sorry!飞机有点误点。”薛佛匆匆坐下来,先喝了口凉水,才向服务生叫柠檬汁。
“上飞机啦?”单恋恋问。
“呃!依依不舍的样子令人鼻酸。”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他要爱上你,晚了范拓芜一步,要不是当年我硬要拖你下水,也不会让范拓芜有机会认识你,那么风同谊就有希望了。”恋恋一点也不羡慕像薛佛一样遍野桃花,处理起来伤神哦!而且这此桃花都是一株株令人想采撷的桃花。
“缘分吧。”除了这个解释,薛佛想不出更好的原因。
“说真格的,如果没有范拓芜,你和风同谊可不可能?”恋恋十分好奇。
“不知道。”薛佛耸耸肩,不知如何作答。她是拓芜的妻子,深爱拓芜,任何假设的问题她从没想过,被恋恋这么一提醒,她也不禁要自问,若没有范拓芜,风同谊?会吗?她会接受风同谊吗?还是蒋暮槐?或是秦学平?
人的命运真是奇妙,两年前的她,一心想嫁给方凯,结果伤心欲绝地回来,有幸被这四名出色的男人所爱,她为自己的幸运而备觉受宠若惊。
“你呢?禹诗就这样不和你联络了?”
“他去死吧!闪电娶了唐又诗同学的妹妹。”这口怨气她至今还没雅量咽下去。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