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茜文的烧退了,可是一早起来却发现整个喉咙像被火烧伤一样灼热,加上鼻道整个被塞住,鼻涕不由自主地往下流。
白亦棋准备好要上班时,听见陆茜文房里传来咳嗽声,没有敲门就冲了进去。
进去后他看见陆茜文一手用卫生纸堵住鼻水,一手抵着胸前不时咳嗽,身上的衬衫只扣了一半。
「怎么……」陆茜文见到他连忙将衬衫掩好,想责备他没敲门,但喉咙却只能发出干哑的声音。鼻腔、口腔里是浓浓的痰,胃因为咳嗽,一阵一阵地抽搐。
「我看看。」白亦棋先是探她的额温,而后检查她咳在卫生纸上的痰。「嘴巴张开。」
她很难受,只能任由摆布。没想到他检查完她的咽喉后,突然趴在她的胸前。「你……做什么……」她吓了一跳,却只能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
「嘘……我这里没听诊器,得听听你肺里有没有声音,你深呼吸。」
他的声音正经又严肃,十分具有专业权威感,她不由得照做。
她吐纳几回后,他离开她的胸前。「呼吸道感染了,昨天是不是就觉得喉咙痒痒的?」
她点头。
他沉思片刻,表情十分专注。
她偷偷地看他,想起昨晚苏婉辛跟她说的话。
她知道自己感冒,而且病得还不轻,连声音都哑了,看样子这几天也没法正常工作。
「我……」她吞吞吐吐。
「怎么了?还有哪里难过?骨头会不会觉得酸痛?」
她摇头,尽量挤出声音说:「喉咙很烫、很渴……可不可以喝杯冰水?」
「不行喔,你忍耐几天,我先去帮你准备一壶温水,你要多喝,喝水是化痰最好的方法,等等……」他完全没发现陆茜文的心虚,只想着如何帮她解除痛苦。
他离开后,她悄悄吐吐舌头,这大概是她这辈子问过最蠢的问题,明知感冒还问能不能喝冰水。
见他这么耐心地照顾她,原本坚决的意念不由得有些松动,尽管她仍怀疑他的动机。
白亦棋很忙,忙着安抚一个不听话的病人,要她别担心公司的事,多休息,然后又冲到药局买药、到超市买些助于恢复免疫力的蔬果,打果菜汁、煮稀饭。
「你别忙了……」她起身到厨房唤他,指指墙上的钟,示意他该去上班了。
「就快好了,你快进房里躺着。」
陆茜文不免觉得他太大惊小怪,她是感冒又不是残障,但是,想起苏婉辛的话,她便不再阻止他,悠闲地端起果菜汁,拿份报纸走进房里。
「稀饭吃完半个小时吃这些药,记得,不能喝冰水,药吃了会感觉昏沉沉的,多睡,我中午会回来。」他像个啰嗦的欧巴桑一再叮咛。
她假装不耐烦地随便点个头。
「被子盖好,别看报纸了,字那么小,会让你的眼睛更酸涩。」
她乖乖地放下报纸,心想,他连她眼睛酸涩都知道。
她小口小口地咽着粥,白亦棋不放心地站在床边盯着她,她又好气又好笑,指指闹钟。
「好,我知道,该上班了。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要不要石琳过来照顾你?」
她瞪他一眼,他才百般难舍地勉强出门上班。
白亦棋离开后,陆茜文困难地吞下最后一口粥,走到厨房清洗餐具,在客厅晃了一圈,又走回房里。
突然觉得有点寂寞。
白亦棋将厨房、客厅都整理得很干净,以前总是他在前面扔,她在后头收拾,念了半年,也不见他有什么长进。
她生病了,他反而安安分分地将自己打理好,也帮她把所有家务一并做好,甚至早上也不赖床了。
原来……他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