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茜文回到家,身上的衣服、头发已经让车内空调吹得半干了,出了电梯,看到白亦棋坐在她的门前。
虽然两人已经同居半年多,但每天一起上下班,所以她一直没另外配副钥匙给他。
陆茜文打开门,朝坐在地上一直没起来的白亦棋说:「进来吧,坐在这里很难看。」
关上大门后,她抢在他前头开口:「除了公事,其他的我都不想再谈。最慢半年,我会离开公司,在这之前我希望可以顺利交接工作。」
白亦棋听着,僵硬地望着陆茜文。
「还有,这段时间你留在这里的东西也不少,给你一星期的时间找地方搬走,够吗?」
她用十分平静的口吻问他,白亦棋却感觉比被刺上一刀还痛……
「你真的……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他痛苦地说。
他真的无法接受,顷刻之间,整个世界就在他面前崩塌了,他做错了吗?那他必须被判死刑的罪证到底是什么?他真的不懂。
他眼神流露的痛苦仍然影响着她的心情,她还是不舍,原来爱到深处,女人脑袋里的东西全都变成浆糊,连真假都看不清了!
她撇过头去。「我累了,先去休息。」没再多说什么,她走进卧室,将门锁起。
白亦棋进不了她的房间,就在客厅呆一整晚,努力思索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
她说他虚情假意、笑自己识人不清,还提到他要去庆祝什么……这些都让他一头雾水。
他的确因为有陆茜文而计划让大哥离开,并顺势聘请她担任顾问,因为他相信她有足够令男人刮目相看的能力,知道她热爱具挑战性的工作;他从不过问她的决定,是为了让所有人的目光看见她的才能,让她有更大的空间挥舞长才,但他从来不曾冷眼旁观。
为什么她要那么说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在客厅走来走去,看看窗外的月亮,又踱回陆茜文的房间门口,最后,疲倦地靠在沙发上,很累,却闭不上眼睛。
天色渐渐透亮,今早,白亦棋不需陆茜文再三催四请,自动盥洗、着装完毕,乖乖坐在沙发上等待,连领带都结得端端正正。
他不知道自己如此安分还能不能唤回她过去对他的包容,过了一夜,她的心境是否已经平复。
分针一分一分向前推进,已经超过八点。
往常这个时间他们已经用完早餐,准备出门了。
白亦棋一直盯着陆茜文的房间,想着,也许她昨晚也没睡好,他不该吵醒她。
没多久,陆茜文打开门,慢慢走出来,扫过白亦棋一眼,淡淡地说:「上班了。」
「我做了早餐,你不吃一点吗?」他煮了蔬菜粥。
她看向餐桌,五颜六色的粥,是他惯常的烹调方式——全都丢进锅煮,最后打个蛋花。
「不想吃,走吧……」她的声音很轻,脚步有点浮,不像平常那么沉稳俐落。
「你没睡饱,还是身体不舒服?」他在她背后问。
她顿了一下,对他如此细心地观察,却也证实他绝对不是「粗线条」。
「没事。」她打开门。
他跟着走出去,发现她拿着门钥匙的手有点晃动,他迳自接过钥匙,突然发现她的手烫得吓人。
他大手立刻往她额上一探。「你发烧了,怎么还勉强起来,快回去躺着!」
「不碍事……今天有家杂志社要来采访,还有……」她揉揉酸涩的眼睛。「还有两间厂商要谈进驻我们百货公司的事……」
「你回去躺着,我先帮你检查一下。」他搀扶着她,不让她继续走,她的整个身体都发烫着,至少烧到三十八度了。
「我说了,我没事。」她撇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