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孙长卿见到了孟泽所谓的回报,一片大的墨绿荷叶,边缘破损的地方稍微发黑,背面上有浅绿色的叶脉。孙长卿打开它,里面包了七八个嫩黄色的莲蓬,莲蓬上是密密麻麻的凸出来的莲子。
孙长卿移开眼光,莲蓬上的那些疙瘩看得他糟心。孙长卿和颜悦色:“心意领了,东西你自己拿回去吧。”
孟泽摇头,倔强道:“不要,你拿着吧。”
孙长卿头疼:“行行行,我拿回去煮水喝。给我,我先把那玩意儿包起来。”
他实在没什么耐性。
孙长卿收了起来,又道:“这几天你去哪了,我也没见着你。”
孟泽道:“我跟着一个铁匠,在学打铁。”
“挺好。“孙长卿很欣慰,“你家里以前是做这一行当的吗?想不想转到这一行?”
在这个时代,讲究的是子承父业、无故不得转行,这不仅是习俗,更是法规。花农的儿子还是花农,木匠的儿子还是木匠,如果木匠的儿子要当铁匠,必须要经过相关官员的同意。
孟泽低了头:“没想那么多。”
孙长卿觉得这孩子实在话少:“那不要紧,你还小着呢,慢慢来!”孙长卿笑着又加了句:“延陵这地界儿好,还是季子的封地,以后手脚勤快点,不怕没有好日子过。”
孟泽的手微微一顿,然后道:“嗯。”
他声音有点闷,孙长卿不解:“怎么了?”
“叔叔。”孟泽犹豫着,抬起头,“我……你能领我见见季子吗?”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孙长卿,面上充满希冀,手指却在微微颤抖。
孙长卿扫过他的手指,一顿:“季子很忙,可能没时间见你,你见季子做什么?”
孟泽有点紧张的笑了一下, “我……季子对我有恩,要不是他施粥,我说不准就饿死了,所以……我想见见他。”
孙长卿再问:“ 是吗?”
孟泽躲着他的眼睛:“是啊!”孟泽再次急切的问道:“叔叔,你能带我见季子吗?”
“我带你去见阎王啊!”孙长卿冷笑一声,揪住孟泽领口一把将他举了起来:“敢在我面前撒慌,活腻了吗?!”
孟泽目光一缩,呛咳着:“我……我……叔叔……”
孙长卿见他满脸委屈,反手把他扔给一旁看戏的伍子胥,随即转身抽刀,宝刀一出,寒光凌冽。
孟泽脖子上刚松快下来,就见了这架势,转身就要跑,刚动了动脚步,只觉肩上压了一只大手,怎么也跑不动。
“干什么?!”孟泽被吓得魂飞魄散:“你们要干什么!”
孙长卿摸着自己的刀,像是抚摸情人的脊背,阴□□:“你猜我们要干什么?”
伍子胥捏着肩膀纹丝不动,温柔地安抚道:“别怕,刀很快,不疼。”
孟泽:“!!”
孟泽摇头疯狂大叫:“别过来!放了我啊!”
孙长卿拿刀身横过来,噼里啪啦地平拍他的头:“ 嚎什么嚎?问你几句话,老实点!”
孟泽挨了好几下打,终于止了声。
孙长卿弯腰审问:“为什么想见季子?”
孟泽默不作声。
孙长卿见他不说话,心里更恼,重重拿刀拍了他的头:“说不说!”
他下手颇重,然而孟泽却是哪怕眼眶里蓄了眼泪,也咬白了嘴唇不说话。
孙长卿哼了一声,抬手又要打,孟泽闭上了眼睛,等待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
他睁开眼睛,孙长卿的手腕被另一只手握住了,拦在他眼前。
那是伍子胥的手。
孙长卿气道:“你干什么!”
伍子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