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不……”住在这。
否认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幔帐后突然传出一声压抑的痛呼,而且声音还不小。
这么关键的时候,春柳居然拖后腿。
秦氏暗暗叫苦的同时,在心里把春柳骂上了十余遍,就不能忍一忍,等杨大姑娘走了再喊?
趁着秦氏愣神的瞬间,杨清芷借着自己身量小,脚步轻盈,飞快地从她身旁掠过,跑到床榻边。
秦氏想拦可是已经拦不住了,眼睁睁看着杨清芷刷地拉开遮得严严实实的幔帐。
幔帐拉开的一瞬间,里面的人正忍着痛,慌慌张张拉开一床被子,将自己的身体盖住。
然而,被子可以遮盖住染血的亵裤,却无法阻止浓郁的血腥味散发出来。
“好重的血腥味!春柳姐姐,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杨清芷当作不知真相,故意惊呼起来。
“孟大人,病人不好了,快进来!”
话音落下,从屋外快步走进来一个留短须的中年男人,后面跟着一个斜挎着药箱的药童,进来后直接绕过杨汀兰和秦氏,往床榻的方向走。
没有听清杨清芷对中年男人的称呼,但秦氏看见药箱后,立刻意识到这男人是个大夫,顿时心下一惊,连忙拦住他的去路。
“男女授受不亲,姑娘家冰清玉洁的身体不能随便给个外男看了。”
闻言,孟准停下脚步,脸色难看,并不说话。
想他堂堂太医,平日里看诊的不是宫里的贵人,就是皇亲国戚。
要不是那位的授意,他才不会随杨二姑娘来此处,为一个身份低微的侍女看病。
“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在大夫面前没有男女之分。”杨清芷走过来,介绍孟准的身份,“这位是宫中的孟太医,医术高超,声名赫赫。皇后娘娘贵体违和时,都是请的孟太医。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有了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难道春柳比皇后娘娘还要娇贵?”
这番话堵得秦氏哑口无言,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成功堵了秦氏之口后,杨清芷不再理会她,对孟准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孟大人,有劳了。”
听了杨清芷驳斥秦氏的话,孟准脸色缓和了一些,但仍旧不出声,当下昂首挺胸迈步上前。
杨清芷紧跟上去,用整个屋子的人都能听见的声量道:“春柳虽是我阿姐的侍女,但我杨家对下人一向宽厚善待,还请孟大人仔细诊个清楚明白,莫要留下病根。”
这话是故意说给春柳听的。
果然,话音落下后,只听得床板咯吱轻响,同时被子一颤一颤的,春柳蒙头躲在被子下瑟瑟发抖。
孟准在架子床边的杌子坐下,闻着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已然心中有数,不动声色道:“请春柳姑娘将手伸到被外,本官先为你把把脉。”
一开始被子下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才有虚弱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婢子喝了药,已经好多了,就不劳烦太医大人了。”
闻言,杨清芷轻挑秀眉,春柳太天真了,以为这样说一句话就可以蒙混过关?
“对对对,春柳已经喝过回春堂靳大夫开的药。靳大夫说了,一副药下去,便可药到病除。”
秦氏走过来便要将幔帐重新拉上,被杨清芷一瞪,讪讪地将手收了回去。
也不知道怎的,明明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就那么轻飘飘看过来,竟让她心底生颤,不敢造次。
“春柳姐姐,”杨清芷上前抓住被角,声音软糯地威胁,“你要是再不把手伸出来,让孟大人把脉,我就直接掀了被子。”
“不要掀,我伸手。”一只苍白的手从被子里颤巍巍地伸出来。
孟准直接把三根手指搭在了春柳的脉搏上,微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