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认真地把起脉来。
秦氏还想上前阻止,手腕被一只绵软的素手轻轻握住,一道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婶子,不用担心,我们到那边坐下等。”
“杨大姑娘……”
把脉花了半盏茶的工夫,孟准才把手指收回,刚一睁开眼,正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清澈的眸光中含了几分狡黠。
“孟大人,请问春柳生的是什么病?”
孟准在心里呵呵,这位杨家二姑娘明明知道春柳的“病”是怎么一回事,非要借他的口来说出真相。
想他堂堂太医,一介杏林高手,竟也有被个小姑娘利用的时候。
不过想到那位的交代,明知道是被利用,他也得装作不知道啊。
摸着下巴上的短须,他沉声道:“春柳用了落胎的虎狼之药,小产了。”
闻言,杨清芷眸底闪过一丝喜色,正要接话,桌子那边传来一声惊呼。
“这不可能!”
一脸震惊的杨汀兰从凳子上站起,快步走到床边,没有一丝犹豫地掀开了春柳身上的被子。
被面被拉到了脖子位置,露出一张因空气稀薄而憋红的脸,但因为失血过多,唇色则是异常苍白。
“大、大姑娘。”春柳眼神躲闪,脸上神情是十足的诚惶诚恐。
视线从春柳的脸缓缓移到小腹位置,杨汀兰微蹙起秀眉,问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此时已经走到众人身后的秦氏忙给春柳打眼色,春柳咬着没有血色的唇,不说话。
“你别怕,把那个男人的名字说出来,我替你做主,定会让他娶你为妻。”杨汀兰又道。
闻言,春柳猛地抬起眸来,看向杨汀兰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期待。
当年,颜庆家道中落,为了生存不得不投靠杨子琏。
颜庆生了一副好皮囊,虽然落魄了,但幼年养成的气度却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在一群出身低微的下人中显得很突出,甚至可以用鹤立鸡群来形容。
第一眼看见颜庆的时候,春柳就对他暗动了芳心。
她不甘心一辈子当下人伺候主子,一次无意中偷听到老爷与大姑娘的对话,有意招颜庆入赘后,便寻了个时机爬了他的床。
这一年多来,她不是没有贪心地想过嫁给颜庆为妻,可她也自知自己身份低微,能做个妾侍已经是高攀了。
听到杨汀兰的话,这份深埋在心底的奢想一下子冒了出来,怎么也压不下去。
以前她只敢偷偷在心里念着那个名字,现在她突然有了勇气,或者说是冲动,想要将她与颜庆彼此相爱的事昭告天下。
不用再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相会,还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担心两人的私情暴露。
她想坐着花轿进门,堂堂正正地与颜庆拜堂,接受众人的祝福。
可惜,孩子已经没有了。
不过秦氏说的没错,她还年轻,将来还会有孩子。
她和颜庆的孩子。
想到这,春柳露出娇羞的表情,“是……”
“哎呀!”秦氏用力一拍大腿,声音盖过了春柳的,“是我家阿旺!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把春柳的肚子搞大了,我知道他配不上春柳,不敢向大姑娘求娶,便偷偷抓了一副落胎药把孩子打掉。”
在场的人里除了孟准和他带来的药童,都认识秦氏口中的阿旺。
秦氏之子阿旺,今年二十岁,生得牛高马大,因为七岁时生了一场大病,烧坏了脑子,智力停顿在了那时。
好在他有一身蛮力,在颜庆的保荐下,在杨家厨房做些劈柴、搬运重物的粗活,每月的工钱可以养活自己,也让父母少了些操心。
听了秦氏的话,春柳震惊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