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谋害慕容秋雁?!
惊魂未定的若儿注视著在灯火中显得神勇又可怕的贺兰倩,脑子里一片混乱。
此刻的贺兰倩,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郡主,倒像赢得了斗鸡大赛的头号种鸡,得意地昂首绕场,咯咯地叫。
自从王上被救后,长孙嵩与许多大臣都对若儿有了好感,现在一听她害人,不由得大惊。
再看屋内景象,恁是见惯战争与死亡的男人,也被吓到了。
屋内的地上躺著条头部稀巴烂的死蛇,屋内的五个女人皆仪容不整。
贺兰倩身上有斑斑点点的血迹,那是她奋力摔蛇时被蛇血所污;慕容秋雁披头散发,脸色因中毒而发青;若儿神情恍惚,一边脸颊红肿,衣服的领口被撕破;元元身上不仅衣服残破,还有刀伤;草儿满脸泪痕,双目无神,似乎已经傻了。
“你们倒是说话啊,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拓跋窟咄不愧是王族后裔,说话中气十足,天生威严。
旋即,屋里响起了慕容秋雁委屈的哭声和贺兰倩愤慨的陈说。
她们的手指不停地指向若儿,可是除了看见她们的嘴皮在动,若儿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听她们到底在说什么。
地上那条死蛇让她惊惧,也吸引著她的目光。
接著有人摇晃若儿,将她从迷乱中摇醒。她抬起头,看到罗结的眼睛,那双对她从来都冷冰冰的眼睛现在却带著温暖与怜悯。
“你什么话都不说吗?”他和蔼地问她。
“什么?”她茫然地问。
他再次重复。“郡主们指控你将她们骗来,用毒蛇谋害她们,你有吗?”
“毒蛇?”若儿的脑子逐渐清醒,但根深蒂固的恐蛇症让她抱紧了自己。“毒蛇咬了慕容郡主,她摔死它。”她迷惘地指指贺兰倩。
“哼,王姑娘真会说瞎话,郡主摔死蛇?”拓跋窟咄闪动著不怀好意的眼睛,阴险地说:“郡主们都指认了你,还有两个丫鬟作证,而且现场连物证都有,这样的骗局只有你能够做到。可是,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谋杀郡主等于谋杀未来的王后,你怎会这么大胆呢?”
拓跋窟咄邪恶和憎恨的目光刺激了若儿的神志,她恍然清醒,不想让人诬陷。
“不,我没有伤害任何人。”她扶著墙壁站起来,大声为自己辩护。
“我没有,那条蛇是贺兰郡主带来的,是她抓著慕容郡主的手,放到蛇口,她们要害我,骗我来这里……慕容郡主掐我的脖子,要我死,她承认了是王叔要她杀我的,还有……”
贺兰倩厉声打断她。“你胡说,蛇是你带来的,你骗我们来这里,结果你居然放蛇攻击我们,我跑开了,可是慕容郡主体弱跑不了,被蛇咬伤,丫鬟们帮我拉著你,我才夺过你的蛇,摔死了它。”
“不,不是这样的!”若儿转向罗结,再看看南部大人,可是他们的目光中都带著让她心寒的同情和遗憾。“我没有伤害任何人,我在找我的乳娘,是她们骗我来这里,说她在这儿。”
若儿痛心疾首地解释,可是得到的是木然的回应。
她不敢相信这样漏洞百出的谎言怎么能让这些大人们轻易相信?
“大人,贺兰郡主说的都是实情,是她要谋杀我。”慕容秋雁怯怯地说,此刻的她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美丽娴雅,虽然中毒让她面色微暗,但贺兰倩塞给她的那颗药显然是妙药,已经阻止了毒素的蔓延。
娇柔的美人泪是最有力的证词,看著她的泪珠和大人们注视著她的目光,若儿知道自己纵有千万个理由,也没法取信于人了!
“送两位郡主回去,召御医。”长孙嵩面色冷峻地命令,再对若儿说:“本朝法纪严明,我不得不以扰乱后宫和预谋杀人两项罪名将你交给刑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