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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忱的书房在王府东首的泓景苑,苑中花木繁茂,山水萦绕,推开书房的窗牖,目之所及是一片荷塘,因是寒冬,荷叶都败了,水塘结了厚厚的冰,满目萧条,无甚美景可赏。书房的陈设极简,一桌、一椅、一几、一榻,墙上挂一副煮石山农的《墨梅图》,以淡墨晕染,以浓墨勾勒,寥寥几笔就将那花萼相辉之妙描摹得淋漓尽致。

    小善已将这书房转了三圈,每一块地砖,每一面墙壁都被她仔细叩过,甚至她还联想到挪动桌、椅亦或案几的位置,试看能否发现暗藏的机关,但都一无所获。

    就这么大点地方,暗室的机关,究竟在何处?

    她颓然倒在榻上,心力交瘁地叹了口气。要知道,慕容忱每日卯正时分起床练武,半个时辰后,就会来书房处理政务。为了赶在他来之前,将书房的情况摸清,她可是寅末时分就起床了,然,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她起身关窗,顺带瞧了外头一眼,启明星遥遥挂在天幕,东方的天已经泛起鱼肚白了。

    该走人了。再有一刻钟,慕容忱估计就会来了,她得赶在他来之前离开。虽然他了解她的心思,但他这人爱与她计较,她这样明目张胆地在他书房里溜达,被他发现了,一定会给她甩脸子。

    今日是阿良当值,明日才轮到她。阿良就是那夜老祖宗指派给慕容忱的七个侍婢中的一个。这个名字是老祖宗起的,说是和小善凑成一对“善良”。

    起先,老祖宗的意思是,两个人一起在书房伺候慕容忱,后来出于某种考虑,将她们俩分开,换成轮流当值。老祖宗此番安排,并不用她多琢磨,任谁都想得到。倘若慕容忱突然来了兴致,捉住其中一个撂倒就要…那么另一个该如何处置呢?总不能在旁围观吧?若是来个燕儿双、飞,长此以往,又对慕容忱的身子不好,如此便只好将她们俩分开,一个一个来了。

    她抻了个懒腰,谁爱上谁上,反正她不上!

    她对慕容忱无意,不过身不由己才陷在这里。但是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那七个侍婢将来定然是要做妾室的,阿良自然也不会例外。所以她也得赶在阿良当值之前离开,免得被她当成争宠的靶子。

    她走到门扇跟前,尚未来得及打开门扇,就听见门外一声咳嗽。

    今…今日为何提前来了?

    她眼风一扫,连忙躲到塌下,抱成一团,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被他发现。

    门一推开,小善瞧见那暗花苏绣褶缎裙的下摆,心道原来是阿良来了。

    做奴婢的总要比做主子的来得早,她从前当主子当惯了,一时间竟没想到这一层。

    阿良在书房里站了一会儿,端着铜盆出门了,应该是去打水,待要回来还有一时,这是个好机会,就趁这个时候跑路。

    哪知她才刚将头伸出来,门槛边又踏进来一双皂靴,她吓得又将头缩回了塌下。

    慕容忱来了……眼下…该怎么办?

    说来也奇怪,原先在军中,她听士卒们说:圣上的旨意是命慕容忱将表弟送回王府,然后即刻返京。但是慕容忱回府已经两日了,完全没有“即刻返京”的意思。

    他怎么还不进京?他在这府里杵着,她做事便碍手碍脚的,既不能去看望表哥的伤势,也不能行所无忌地去找《万寿图》的下落。

    小善尖着耳朵听他在房里的动静,他进门之后似是躬身在榻上取了本书,然后便将太师椅踢到窗牖底下,坐定了翻看书页。

    不一会儿,阿良端着铜盆回来了,向慕容忱问礼。

    慕容忱淡淡“唔”了一声。

    阿良端起铜盆,放在桌上,将帕子放在盆里浸湿,拧干,仔仔细细地开始抹桌子。

    不出片刻,慕容忱道:“这些活自有别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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