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先下去吧。”
阿良愣住,很快反应过来:“奴婢是老祖宗派给王爷的,打今儿起就是王爷的人了。这些活计交给别人来做,奴婢不放心。”
这番回答根本没拿慕容忱的话当个数,小善在心底暗暗叫爽。
冬天的日头照进书房,整个房间暖烘烘的,碎金子般的阳光洒在慕容忱的脸上,使他平日里略显冷厉的五官看上去格外柔和。
小善看见他缓缓抬起眼眸,合上手上的书,侧着脸,目光阴郁,看着阿良道:“本王,让你出去。”
小善看不见阿良的神情,但瞧见她单薄的身子略抖了抖,不管不顾地将用来擦桌子的帕子捂在脸上,扭头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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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良哭着回了东阳阁。
东阳阁是府里专门拨出来供她们七个居住的地方,小善也住在阁里。此地离慕容忱的书房和寝殿都不远,方便她们当值。
其余六个今日都没当差,见阿良眼睛红红,涕泪交下,俱都凑上来,询问她怎么回事。
阿良抽抽搭搭哭了好久,都不肯说。
其中一个名叫宿雨的侍婢问道:“是不是王爷将你赶出来了?”
阿良结结巴巴道:“我…我…”
另一个名唤春烟的侍婢看着宿雨说道:“我看你八成是猜中了。”
剩下四个侍女咯咯笑起来,阿良气红了脸道:“难道你们也被赶出来过?”
宿雨安慰道:“她们还没那个机会被赶。倒是我和春烟伺候王爷起居,短短一日被赶了四次。”
阿良疑道:“王爷不喜欢我们吗?”哪个男人会不喜欢美人的?
春烟道:“不知道。暂时还没摸清这位主子的脾性。要是被赶出来,你就想开点,被赶回来,咱们不用干活啊。你想想,光拿月俸,不干活,天底下上哪儿找这么好的活计?”
宿雨拿起一颗葡萄,丢进嘴里,点头附和道:“对对对。”
阿良揪着眉毛,不敢苟同。她家中还有个弟弟,是个傻子,父母太过老实,总遭街坊四邻欺负,她想要出人头地,要能傍上王爷这艘大船,他们家只消在燕城里跺跺脚,别人就都会害怕了。
春烟看她一脸愁苦,劝道:“别想啦。既然你也被赶出来了,那咱们八个人今日就都不用当值,不如,凑齐两桌打马吊吧。”
宿雨道:“好啊好啊!”又用嘴努努玉簪道:“簪儿,你帮忙去把小善叫出来。”
名唤玉簪的丫头蹬蹬跑远了,一眨眼的功夫又回来了,喊道:“她不在。找不到她人,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阿良右眼一跳。
宿雨道:“那凑不齐了。出去踢毽子吧,暖和暖和身子。”
她们住的东阳阁,一人一间屋子,阁中还有足够的场地,供她们嬉戏玩耍,明眼人都瞧出来这待遇和当主子所差无几。
阿良不想踢毽子,她寻了个理由回屋躺着,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她心中怀疑,小善趁她们不在的时候去亲近王爷了,但她又不能去查个究竟。王爷的脾气,她算是领会到了。
眼下只有一个办法,待到入夜,端一碗羹汤去王爷书房里看看。若王爷不在书房,她去探探那里有没有小善的踪迹,一个人的所到之处必会留下些蛛丝马迹;若王爷在书房,她便说是去送羹的,也能在王爷面前混个脸熟,再者,万一她运气好,碰见王爷兴致昂然,说不定就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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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善一天之内,滴水未进,粒米未沾,躲在塌下,已睡了两觉,醒来时却发现,慕容忱竟然还在书房里。
坐了一天,竟也不嫌累。他今夜不会就宿在这里了吧。她若是在塌下再睡一觉,明日一准得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