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她吃。”
“市场上的鸡是饲料鸡,卖6块钱一斤,我这个鸡是正宗的土鸡,你要给八块钱一斤我才卖。”
“我妈说她要吃到了鸡肉才能闭眼,你多少钱一斤我都买。”
大舅妈捉了一只母鸡,拿出一把称把鸡称过了。
“两斤四两,就算两斤半,八块钱一斤,一共20块钱。”
王英把鸡买了回去。自己烧开水,自己杀,自己拔毛谁也没去管。王英把鸡炖好了以后端进去,谷母这时候只喝了点汤,肉一块也吃不下去。
这几天,王英随时都像要吃人似的,家里没有人敢惹王英。只有不到四岁的印宇,看到王英炖了鸡肉。颠颠地跑过去抱着王英。
“大姑,我要吃鸡肉。”
王英啪的一下给了印宇一个大嘴巴子,“吃吃吃,给我滚出去!”
印宇捂着脸哭了起来。
谷母赶紧叫王英不要对小孩子发脾气。看着印宇脸上的巴掌印,王英心疼地自责不该打他。他把印宇拉过去,把鸡肉端给他说:“好印宇,别哭了,大姑给你吃鸡肉啊。”
印宇立马就不哭了,拿起碗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晚上,王英跟母亲睡在一起,谷母虽然病重,但是一点都不糊涂。她给王英一件一件地讲着这几年发生的事。
“我以前最疼的就是我的那两个兄弟,国泰当大队长的时候有什么好处我都是想着他们。就说你们小时候那几年村里日子都不好过,咱家里还好一点,我那两兄弟家里不好过,我还想着方的接济他们,你爸也拿家里的粮食接济外面坪里的老七,到后来我们自己家也过不下去了,饿得吃山上的野菜,树皮,吃大谷糠。后来家里好过些了,他们过得苦,我也常常偷着接济他们。国泰死后,家里光景越来越差,我不能帮到他们什么了,他们渐渐的也就不常来家里玩了。我在床上躺了有十个月,他们没有一个来看过我的。我想吃鸡肉,跟三宝说了好多次。三宝去找你大舅他们,你们大舅非得要八块钱一斤,少一块钱都不肯卖。把你三哥气坏了,当时笑嘻嘻的。忍了两个多月后,晚上偷偷的把他们家狗放进鸡圈里去咬死了好几个鸡,顺手偷回来两只给我吃。他们还以为是狗自己挣脱了绳子干的。今天我要你去买鸡,不是我非得要吃鸡肉,而是想让你看清楚他们是什么人。我算是看透了,什么亲的热的,你好的时候他就找你,你要是哪天不好了,他们根本不认得你是哪个。”
王英听了愤愤的。“我去年走的时候不给映红留了一千块钱,给三哥留了五百块钱吗?他们还时常这事那事地要我给他们打点钱过来,可他们怎么就能这么心狠啊,连只鸡都不买给你吃。”
“唉,这事我知道。怪不得他们,家族命运衰败,财一点都聚不起来。映红那,一千块钱是钱,可是也经不住大灾大病啊。你知道,映红她生了一场大病,落下了羊癫疯的病根,时不时地就倒在地上过生抽搐,口吐白沫,为了治病她硬是把一千块钱花了个顶掉精光。尽管是这样,她也还是常常买这买那地回来看我。有时候见叶兰伺候我伺候的不周到,还会跟叶兰吵闹。再说你三哥吧。他是不舍得花钱,可是你大哥不喜欢着家,老在外面打牌,赢了钱一壶酒,输了钱不撒手。还总跟人说,别看他喝酒,他喝酒的钱全是打牌赢回来的。可是别人哪里知道,他输了的钱还要逼着你三哥去还,你三哥是心软啊。为这李叶兰没少跟你三哥吵架。”谷母吃力地说着。
“别人家的兄弟姊妹是要多团结有多团结,我们家的兄弟怎么就知道窝里横!别人家的光景是越过越滋润,怎么就咱们家越过越难!妈!这些年你受委屈了。”王英又哭了。
“傻妹子,你哭啥。你知道,这十个月来,我把眼泪水都哭干了,反倒看清了很多事。家里光景越过越差,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