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缺有干劲的人。虽然你二哥是废了。他有病在身,干不了重活了,整个又很骄傲,脾气差得要死,喝了酒就发狂,做道师也没人愿意请他。你三哥三嫂一天从早忙到晚,要供四个人吃喝。你大哥……唉!干自己家里的活总是斤斤计较,给寡妇家里干活却整天劲鼓鼓的。今年秋天天气不好,晒苞谷的时候,一场暴雨下了下来。当时你三哥他们到山里去了,满达在家里,就眼睁睁看着那雨把苞谷给淋湿了,也懒得去帮着收一下。这一场雨直下了十多天,被淋湿的苞谷全部都烂在仓里了。我真不知道我怎么就生了他这样的人来了。”谷母说到这剧烈地咳嗽起来,王英赶紧叫谷母别再说了,好好休息。
谷母说她有点饿了,王英赶紧起床跟剥了一根香蕉,想喂给母亲吃,可是母亲连张嘴都很吃力了,根本吃不进嘴里去。王英把香蕉扔到一边,再剥了一个橘子,将橘子捏出汁慢慢滴在母亲嘴里。母亲直说说好吃好吃。
第二天,谷母床上又湿了一片,王英给谷母换下了衣服,垫上干稻草,给谷母煮了红糖绿豆粥喝。
王英怨恨李叶兰让母亲睡湿床被,屋里透风也不钉一下。
对此谷母显得很淡然,“我也能想得开了,老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从我卧病以来,除了兆盛,其他几个儿子从没有给我端过一次饭,倒过一次恭桶,更别说换一换湿稻草湿床单的了。他们都说这是姑娘家做的事。叶兰刚开始伺候还行,尽心尽力伺候了个把多月。到了农忙那会儿,每天早出晚归地,累得腰都挺不直了,这时候她就显得不耐烦了。时不时地背着就骂我,一有不顺心的事就发脾气。后来我小便失禁了,床里是经常的湿了一大片一大片的,刚开始我自己都闻不下去。她说话就越来越难听了,都不背着我了,进进出出嘴里念个不停,‘过尽的个……老不死的……活着只晓得磨我……’我不知道哭了多少次,流了多少眼泪水,到后来我连眼泪水都流干了。小妹有时候过来了我就告状,她听到你嫂子是这样骂我,跟她闹的只差把屋顶给掀翻了。一点用都没有。小妹就把三宝拉到床前当着我的面数落他,说他没有良心,说他该遭雷劈,说一定要他管管嫂子。他忍了很久不说话,后来忍不住了说了一段话。‘管?你以为我不想管,我怎么管?你嫂子可是个什么聪明人,懂道理的人?你是好人,把我们骂得痛快了拍拍屁股可以走人,伺候咱妈的事终究还是落在你嫂子身上。你知道她一天有多累吗?……’你三哥说的那些话,我听着难受。没等你三哥把话说完你小妹就骂他只知道疼老婆怎么也不心疼一下自己的妈啊。反倒是我听他这么一说,慢慢的也就想通了,再后来不管叶兰再怎么凶我我都忍着,毕竟她虽然凶我。,可该干的事还是肯干。这个后门是我热天的时候老喊热,她把门给我打开了我还是喊热,我就是想让你嫂子给我扇扇风,可是她没反应过来,气呼呼的两斧头把门劈了。还对我说这回还热她也就没办法了,我当时那个心疼的啊。秋天来了,我又喊冷,可是门早被她劈了当柴禾烧了。她听得烦了,就让兆盛抱怨,说我时喊热一时喊冷,尽折腾她。你三哥就去求二哥,让你二哥进来帮着做一扇门给安上,你二哥倒是进来了,晚上喝了点酒后安排起来了,对他们说,‘怎么样?你们到底还是有求我的时候吧。兆盛你负责给我打下手。满达你明天负责背六根三米长二十公分直径的圆木过来。你三哥二话不说。你大哥可不依了,他说兆贵是个什么东西,也来安排起他来了,凭什么就要他出力气,三宝就打下手。他不干。你二哥和大哥谁也不让谁,当场就打了一架。你二哥就赌气出去,谁也劝不回来。后来没办法了,你三哥就拿了两块板子给钉着了。大妹啊,你千万别怪罪到他们。”
王英噙着泪答应了。
第二天晚上。谷母跟王英谈到了那时候把王英逼得离家出走的事,谷母问王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