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岐山驿馆仍旧像往常一样早早地关上了大门,跟其他的驿馆不同,背靠着武岐山的这座小小驿馆平时几乎不会有来客,因为除了皇室下达的八百里加急之类的紧急任务之外,没有人会原因走这种又险又狭的山路,即便是有,偷渡客也不会愿意来到这种官家驿馆歇息。
然而,今天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样。
驿馆的老驿长并没能像往常一样插上门之后自己一个人坐在柜台里静静地翻阅自己尚未读完的书籍。
对……是“没能”而不是“没有”
明月高悬,如霜的月光倾洒在大地上,将夜中的一切铺上了一层银色……老人的尸身躺在他熟悉的驿馆后院,两只眼睛睁着,死死地盯着天空。
可惜,那双涣散了瞳孔的眼睛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胸膛大开着,血污染湿了一大片衣襟。
驿馆的后院弥漫着浓郁的铁腥锈气。
“咔沙,咔沙”
一阵阵金属剐蹭石板的声音从老驿长的身边传来,两个人……两个不速之客,此时正蹲在院子里,一人端着蜡烛,一人捏着刻刀,朝着一块大石板仔细地雕刻着。
在被月浸泡成白银色的一切中,老驿长的身边放着一个小小的茶碗。
那是他平时用来喝茶的茶碗,而此时,茶碗里装着的却并不是往日的茶水。
雕刻者伸出手来,将沾满了白色石粉的刻刀探入茶碗晃荡一拳,待等茶碗里的血水将刀尖重新恢复成红色的时候再度拔出,抽回手来继续进行着雕刻作业。
端着蜡烛的人活动了一下蹲麻的腿,低头看着血红色的纹路逐渐变得复杂的石板,粗声叹气。
“诶,师兄,你说二长老究竟是干嘛来的了?”
雕刻者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弟,抽了一下鼻子,用大拇指揩掉了刚才雕刻时溢出来的红色血迹,放下刻刀,活动着手腕说道:“谁知道,神神秘秘的。”
“咱们这次偷偷下山,回去师父肯定要怪罪我们,我觉得按照二长老的人性,他是不可能给咱们兄弟俩挡灾的。”
“那有什么办法?二长老当初亲自找到咱们兄弟两个了,如果当时不跟着他下山,不用等师父,这个二长老自己就会想办法弄死我们,呵。”
扭过头去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尸体,雕刻者用鼻子哼了一口气。
“妈的,脏活累活都交给我们干,他自己去花天酒地。”
“诶,师兄,你说二长老让我们雕刻的这是个什么东西啊?”
端着蜡烛的人看着放在石板边上的纸张,那上面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图案,错综复杂相互勾结,符号和符号之间相互勾连,一不小心很容易就会看花了眼。
“不知道,他肯定也不会告诉我们……哼,老老实实的干吧,咱们在外面没有师父撑腰,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等回了门派……哼哼。”
阴森的冷笑两声,雕刻者捏起了刻刀,看着干涸的血液皱起眉头,又在驿长身边的血碗里涮了两下,忽而动作一滞。
“嗯?”
“师兄,怎么了?”
“嘘……你听,是不是有人在敲门?”
雕刻者伸手示意师弟不要说话,轻轻地直起身来,眯眼看向了驿馆的后门。
“八成……是来投宿的旅客……”
这间驿馆又破又小,后院和大门之间隔着的驿馆只有八九平米大小,在两人安静下来之后,这外面的敲门声很容易传了过来。
“笃笃笃,笃笃笃”
“外……有人吗???”
门外叫喊的听声音是一个年轻……不,应该说是年幼的小女孩,敲门的声音虽然挺响,但是本人说话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后院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