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两个面面相觑,师弟扭头看了一眼驿长的尸体,面色阴沉,小声说道:“我洗过他的魂了,按这老头的记忆来说,这驿馆十天半个月都不来人,怎么今天就好死不死的让咱们哥俩赶上了。”
“哼,来的到是巧,我正愁这个老头的血劲儿太小,哼……”
师兄从石碑上捏起刻刀来,刚迈出步子,忽然被师弟一扥,摇了摇头。
“诶,师兄,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管他们,咱们继续抓紧时间弄完二长老的事儿吧。”
“……啧。“
门口笃笃笃地响了好一会儿,忽而门外又传来了一阵古怪的男人声音。
“店家,有人在吗?”
声音听上去十分的别扭难受,沙沙哑哑,像是闷在什么箱子一类的东西里说话的声音。
攥着雕刻刀的男人听见门外还有男人,扭头啐了一口唾沫。
“妈的,算他们走运,甭管他们。”
说着又蹲下身子,刀子蘸了点儿血水,继续雕刻起来。
“二长老也是脑子有病,闲着没事儿来他妈的万剑门的地盘办事儿……弄得咱俩提心吊胆的……”
“唉,师兄,这反正是最后一件事了,咱们马上就能回宗门了。”
师弟安慰了一声师兄,起身来,又端过来了一碟子血液。
皎洁的月光映照在略微发黑的血液里,晃晃荡荡的格外瘆人。
驿馆外面的敲门声笃笃笃的响了一会儿,外面的人可能是得不到回应就放弃了,声音不一会儿就没了。
本来就生着一股子闷气的雕刻者被敲门声打扰了一顿后明显暴躁了许多。
“他妈的,咱们来这儿半个月,什么都没见着,那狗东西让咱来就来让咱走就走,活该那个绝户老头儿没徒弟,他就根本不干人事儿。”
“诶诶,行了师兄。”
拿着蜡烛的人慌忙转移话题。
“对了师兄,你说咱们来这儿这么长时间,怎么就没看见万剑门的人?这儿不正在他们的山脚下么?”
“哼,他们自顾不暇呢,没听说么,龚荆老头儿死了,万剑门没了顶梁柱,下面那一帮小的也闹不出什么妖儿来,不然二长老那个熊色能往这儿来?你换别的门派,让他在乾正宗山门下面走上一圈,你看让不让人把骨头都给烧成灰。”
“得了,师兄,别老这么说了,万一他老人家回来听见……”
“听见?他能听见什么?在城里的花楼里花天酒地吃喝玩乐,他还有心思顾得上我们两个徒侄儿?”
师弟眼见师兄脾气越来越大,只得叹了口气,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低头忙活自己的事儿。
然而只听两人身边有人说话了:“诶,劳驾,这是干什么的啊?”
“啧,别乱动我灵玉凿……”
“哦哦哦,不好意思,我看着挺好看的……对了,问一下,井边上那个尸体是这里的驿长吧?”
“啧,你他妈的哪儿那么多……嗯??”
师兄弟两个人同时停下手里的动作,不约而同地扭过头来。
夜色之中,两人之间矗立着一袭黑影,在月光的映照下,一枚骨头面具在黑暗之中闪烁着银光。
犹如鬼魅。
跟他俩蹲在一块的黑影很无辜的左右看看,伸手一比划。
“哎呀?看我干吗,继续啊?”
模糊而空洞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阵嘎嘎的古怪笑声,黑影消泯于夜色之中,瞬息又重新凝聚在了倒在地上的老人尸体身边,他伸出带着黑皮手套的手掌,缓缓地阖上了老人的双眼。
“你!?”
师兄弟两个人浑身汗毛倒竖,他们谁都没发现这团黑影什么时候来到他们两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