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人徐徐阖上双眼,在遗孤跪在废墟上迷惘时
另一边的故事也在进行着。
于沈海的茅草屋外,一道黑影徐徐自屋的影子中立了起来,戴着鸟骨面具的男人脱离开了阴影走进了茅草屋,来到了沈海一直都没有打开的,他房间对面的另一个房间。
这里跟沈海的房间完全不一样。
房间收拾的很干净。
屋内的泥土地被收拾的相当平整,衣柜也好,桌子也好,所有的东西被擦拭的一尘不染。
一边的桌子上,有一瓶跟整个房间格格不入的琉璃瓶,里面装着半罐子水,一株漂亮的,不知名的花儿。
“你回来啦,沈海那边怎么样了?”
雒鸽坐在屋内的炕头上,看着走进来的黑袍人。
“他们那边……是他们祖孙的事情了。”
墨匣摇了摇头。
不论如何,一切都是沈海自己的选择。
他只是见证者。
他没有权利干涉沈海任何一个选择。
“她醒了没有?”
纤弱瘦小的小女孩沉睡在炕上,盖着被子眉头紧锁着,好像在做一场痛苦的噩梦——正是之前被毒蛇们所吞噬,理应已经成为沈星楼御使的毒蛇们腹中之食的女孩。
“还没……”
雒鸽叹了口气,手伸到枕头边,摸出来了一个东西,丢给了墨匣。
一个泥娃娃。
“这是什么……”
墨匣接过了泥偶,这泥偶很简单,雕刻的甚至有些丑,如果放在集市上,一定是卖不出去的积压货色。
“大概是这孩子的玩具吧……。”雒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扭头看着房间,喃喃地低语道:“墨匣……看看这个房间……”
“……”
“我没有家,我不知道……你说……这个房间……是不是很普通,很普通……就像是……”
“就像是个普通的小女孩的房间。”
“嗯……”
雒鸽的脸上没有往日的精神,她只是低低地垂着睫毛,摇摇头:“沈海要毒哑这个小女孩我懂……可是……沈海为什么……”
看着一边桌子上的空瓷碗,雒鸽怔怔地出神,表情十分复杂。
忽然——
“咳,咳咳咳!!!!”
“醒了?”
雒鸽回过神来嚷嚷了一声,连忙扶起来了小女孩。
哑女睁开眼睛,看着周围一切熟悉的景色,微微张开嘴巴……
“我……回,来……了?”
旋即,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捂住了自己的喉咙,睁大眼睛。
“我,能,说……说话……了?”
声音听上去相当的沙哑而奇怪,但是……她的确完整的说出了一个正常的句子。
雒鸽收拾了脸上的表情,笑吟吟地对小女孩说道:“是啊,你能说了,恭喜啊。”
“……”
小女孩茫然的看着雒鸽,咂吧咂吧嘴巴,忽然回过神来。
“这是……他做的药……他……他人呢?”
“……”
无法回答。
雒鸽扭头求助似的看向墨匣,墨匣摇了摇头,来到了小女孩的身前。
“如果你问的是沈海的话……他已经死了。”
“他嘶……嘶……死了?”
不适应说话的小女孩张开嘴巴,摇了摇头。
“他……不可能……嘶嘶……的……他……在哪儿……”
说着,小女孩挣扎的要走下床来。
“我……我……不,我得……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