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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印象,沉思一会,仍旧毫无头绪,叹了口气道:“八年前方才相识。一个尚且如此顽劣,又何敢再有第二个。”

    来人见方行健只不过在片语间,便将自己故意挑起的怒火压制,语气更是再无波动,就知道自己此行目的已被看破。心中佩服,重新抱拳道:“在下姓王,名守义。”

    “家父王汝城。此番前来,不为别的,只为了杀父之仇而已。”

    说完,从怀中掏出二两足银,轻轻一掷,只听倏地一声轻响,眨眼功夫,足银就嵌入方行健身前青石所造的台阶中。

    方行健脸色严峻,将柔软的足银嵌入青石之中他亦有法子作到,不过这般轻而易举地以暗器手法嵌入,他却是想都不曾想的。

    “照江湖规矩,这二两足银,”王守义神态放松,两条眉毛耷拉着,厚厚地眼袋遮住了眼眶,好似眯着眼,一副昏昏欲睡地模样,“便做死去之人的殡葬费用,如何?”

    方行健却未接话,反而再次仔细打量了王守义一番,一字浓眉下垂眼,两眼上挂着的厚厚眼袋。

    这眉眼确实有些像王汝城。方行健努力将王守义的容貌和记忆中王汝城对照一番。终于确定纵不是亲子,想来也是关系极近的血亲。

    方行健忽的叹了口气,“战场上向来不少枉死之人,况且这事。”他停了一下,本想说王汝城是死有余辜,但念及其亲人在面前,终究留了口德:“是非公道也不好说。”

    王守义微微一笑到:“十年前,五马渡,我父为你所杀。这天下虽然枉死的不少,可此仇在下却不敢忘。”

    方行健想起十年前那一战,以及之后种种,道:“你当时不在场,却不知当时情况,我也是不得以方才杀了他。”

    “两军交战,自有死伤。”王守义不理会方行健种种言辞道,头高高仰着,右手搭在剑上,言辞之间也有了几分不耐之意,“我父为主尽忠,却死在你手上,我也不是天涯海角的找你,但今日入川前,却恰好探听到你的消息,这想来也是天公之意。”

    方行健见王守义意志坚定,丝毫不为所动,终于沉声道:“不及妻小?”

    “按江湖规矩,你妻子不知此事,儿子连书都未读,我自不会祸及妻小。”

    王守义说话依旧是慢条斯理,“倘若你信得过我,孩童年幼又无亲朋可以托付,我亦可将其接到太原送入程府,供养其学武习艺。”

    说至此,他尽然笑了出来:“待其艺成出山,若是想寻我报仇,自然也是无可无不可。”

    能说出这话,固然是王守义秉持侠义之道,同时方行健又怎么听不出这其中的自负?

    王守义神色轻松,更有心情解释道:“太原程慎诒前年重登白玉京,回乡后便正式开府收徒。若不是我与程先生有些交情,也不敢做此承诺。”

    武学一道,天生便无公平所言,有人如履平地进境迅速,有人却步步如登山,程慎诒年龄不过比方行健大上一轮,却在方行健还未出道前,便早早凭借剑道造诣登上白玉京,成就剑道宗师之名,待栖霞寺与前代天下第一剑圣赵越渊一战后,自觉剑道寸进困难,又弃剑学刀,不到十年便又重登白玉京。

    如今更隐隐有“天下第一”之势,被认为是当今武林最有机会追上已死的赵越渊之人。

    方行健知他是用言语动摇斗志,嘴头也毫不客气:“阁下若是不幸血洒青石,在下也定亲送阁下身归故里,必不让你如你父亲那般,抛尸大江。”

    话虽这么说,其实方行健早打定主意,待会争斗起来,能留手就留手,若是只有胜负而无生死,那才是上上。

    在他看来,这天下为寻仇而赌命是最无意义的事了,你杀我,我杀你,杀来杀去何时才是头?若是仇怨能在他手中消解岂不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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