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口装在水壶带上来的白烧。
接防快两个月了,说句实话,每一天在精神紧绷地状态下坚守,冷枪不断,该讲的笑话也讲完了,整个阵地还是比较沉闷的。连长让老八拿出一支竹笛吹一曲,为了让声音传得尽量远,让阵地的人都听得到。不知不觉老八走出指挥部门口。闭着眼睛欣赏的连长,感觉声音往外移,警觉地睁开眼睛,我的妈呀,对方一个阻击,那是要完蛋地。
他刚要制止,对面越军阵地突然也传来阵阵笛声,而且听得出其中一曲竟然是《绒花》。不能认输啊,连长一边命令全排打开枪保险,准备手榴弹,一边命令老八把笛子吹起来。
就这样,接连几天,一吃过晚饭,我方一曲,敌方一曲,整个山谷竟再无杂音,也没有冷枪,只有奇妙而悠扬的笛声回荡。习惯了枪炮声的战友坐在洞口跟着哼唱起来:“世上有朵美丽的花,那是青春吐芳华,铮铮硬骨绽花开,沥沥鲜血染红它……”
想着久蹲猫耳洞、皮肤说不清是发黑还是发绿的战友们仍如此乐观,老八吹得更起劲了。
直到有一天早上,观察哨报告说,对方来了三个人,军衔一个是少校,两个是中尉,那天晚上没有了笛声。
连长很警觉,让大家必须将枪打开保险,手榴弹拧开盖,每隔1个猫耳洞设一个警戒哨。
凌晨1点,枪声从最凸前沿的哨位响起。连长蹭地闯出指挥部,老八和张一枪紧跟着跑了出去。刚跑出指挥部,坑道外面就响起了手榴弹爆炸的声音,整个战地像大年三十的大爆竹,响彻不停。毕竟是第一次大规模的偷袭,连长慌乱后,马上镇静下来。命令老八呼叫营指,要求炮击拦截,命令各个战位冷静射击。
那一夜,一扫战场的紧张,全排打得非常解气,宣泄呀,终于可以一扫一个多月来的压抑了。
打了将近一个小时,敌军退去。第二天清晨,仔细观察,最起码,阵地前面躺了11具敌人的尸体,看来,昨晚,他们是全排压上了。当然,我方也有伤亡,牺牲1名,重伤2名,轻伤5名。
老八跟我说过,那一战下来,就如涅槃,枪林弹雨,血肉横飞。瞬间的惨烈,在和平年代生活的人难以想象。真正的惨烈和悲壮,还是发生在真实的战场上,在他们每个参战军人经历的日日夜夜。
自此以后,他从来不买鞭炮,永远也不想听那声音。永远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也许只有上过战场的人才知道战争的残酷
恶战应该在后头,越南猴子吃了亏,不会善罢甘休的。
根据后方指挥部的判断和分析,敌方近期一定会有大的动作,与其让对方重整旗鼓,还不如立刻猛打。决定10点在炮兵的配合下,拔下敌方的200高地。
阳光正好,雾也散尽,能见度极佳,视界开阔,攻击的时间也到了,老八他们排等待的炮火还没有打来。
原来是上级为了更准确地打击越军,炮兵指挥部门要求老八他们排步兵为其指引打击目标,以便实施精确有效的打击。这需要前线的步兵使用曳光弹向目标射击,来引导他们的射击方向。
曳光弹是一种飞行时能发光显示弹迹的枪弹,弹头前部涂有绿色标识,以区别普通子弹,主要用于试射和引导目标。
“谁来指引目标?”连长的头向他的左右两边扫视着问,可并没有得到很多人的回应。
连长指定了好几个人,他们都以没有看清目标,怕完不成任务的理由而推诿了,大家也许对完成这一任务多少有一些担心吧。
用曳光弹给炮兵指示目标,是一项危险的任务。
危险在于为了不暴露自己的位置,你要到远离阵地的位置进行射击,那没有掩体,只能依靠自然的地形地物。危险在于你要对一个目标进行多次点射,才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