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三个月已过,天气渐渐寒冷,长泽宫中却没有新碳。小瑟轻跺着脚,一会儿又在落槿纾面前走来走去:“娘娘,这天越来越冷,您可怎么办?”
落槿纾心中一暖,小瑟知道她从小体寒,受不了冷。现在愿意关心她的,怕只有小瑟了。
落槿纾拢了拢单薄的被子,自嘲地笑了笑,除了赐死,她估计是历史上最悲惨的皇后了吧。
“皇上驾到!”尖细的嗓音自宫外传来。
“皇上,皇上来了?”小瑟一喜,朝着殿外跑去,俯身而跪,恭迎东柘的到来。
“皇后如何?”冷漠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竟比外面飘雪还冷了几分。
“回陛下,娘娘歇着了,只是天寒夜冷”小瑟有些瑟瑟发抖,模样倒是可怜。
“宫内未置新碳陛下”小瑟声音轻颤,柔弱无助倒显得我见犹怜。
东柘突然来了兴致,他微微抬起小瑟的下巴,漆黑的眼瞳漠然地看着那如小鹿受惊般的清秀模样。旁边的侍监见状,悄然退下去安排,今夜皇帝又要宠幸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了,今后皇后的日子怕要更难。
是了,皇上很少会来皇后宫中,可笑的是每次来宠幸的都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却也从不为她重新配置,如今只剩下这个小瑟,现在也
落槿纾缩在床角,尽量不去在意外面的声音,她已经麻木了,麻木到不知道用怎样的心情去迎接这一切。她知道跟着像她这样落魄的皇后日子只会更艰难,倒不如博得陛下宠爱,即使朝夕也算是主子,好过现在境地。
只是只是小瑟也受不了这受人欺凌,惨淡无望的日子了吗?
天空泛白时,皇上接走了小瑟,宫里越发冷清。落槿纾不顾地上寒凉,赤脚走到寝宫外的桌旁,独自倒了杯茶,入喉皆是凉意。
只是茶还未饮几口,手便被另一只如玉的手止住,看着眼前白色的衣料,落槿纾轻笑,这通报的人也跑去另结新主了吗?
“昨日之事我听说了不用太难过”白袍之人清清淡淡的声音如今却透着犹豫,连制止住她的手也有一丝一滞。
落槿纾收回自己的手,冷漠答道:“国师大人不必担心,本宫自不是那小肚鸡肠之人”
“我不是说这个!”白衣人急急地轻吼,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咳了几声,才恢复那风轻云淡的模样,“我我臣只是代陛下看望娘娘是否”
“本宫很好,有劳陛下挂念了。本宫也乏了,便不送大人了。”落槿纾打断了他的话,她实在没勇气听他接着说什么。
“娘娘,那臣便告退。”那人施了施礼,才看到落槿纾起步时露出的若隐若现的小脚,恍然意识到她竟连鞋都未穿。
几步轻追上她离开的背影,一个横抱将她揽入怀中,才感觉到她轻颤而瘦弱的身躯,猛地心中绞痛。
他将她轻放在床上,大手轻覆在她冰凉的脚丫上,轻叹一声:“臣唐突了。”
“小石头,我好冷。”落槿纾抱着双膝,目光呆滞地望着他,好像就是小时候一般,只是这撒娇再也没有温度。
原谅他这次吧!
他轻轻揽她入怀,感受到她身体渐渐不再发抖,温度回升,气息绵长后,才将她放好在床上,拉过单薄的被子时身体微微一滞,真不知道这丫头这几年是如何过的。
后来国师去得勤了,每每带些新碳c棉被和其他御寒之物,每次也不多作停留,看望完落槿纾便走,两人也如同默契一般未提那天早上之事。
落槿纾是觉得有些丢脸,居然让他知道自己活得那么不堪,而国师便不知为何了。
新年快到了,皇宫里也渐渐热闹繁忙起来,喜庆的红色铺在了冰冷的宫墙上,似乎也添了几分温度。
“娘娘,新年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