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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槿纾缩在椅子上,望着殿外缓缓飘落的如羽雪花,茫然的白色铺满了青砖红瓦,却让人的心情不由得安定下来。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悄然而至,在这冷清的长泽宫里显得有些突兀,却让呆愣许久的落槿纾嘴角轻扬,来不及披上外衣便赤脚跑出了殿外,果然见一身白衣外披青色大氅的国师大人独立在雪中,虽然撑着一把素伞却并不婉约,反而透着温和的儒雅之气。

    “怎么跑殿外了?”姑苏无念收了伞,来不及轻掸身上的细雪,便把自己的大氅解下为落槿纾披上。却见她又未穿鞋,脸色微青,又疾步走至殿内拿上她的鞋,弯腰为她穿上。

    许是动作太过亲密,落槿纾微微缩了缩脚,脸颊有些绯红:“大人不怕旁人的闲话吗?”

    姑苏无念的动作微微一滞,似有若无地叹息一声,才浅浅淡淡地回道:“娘娘的身子要紧,再说陛下也会心疼。”

    落槿纾突然心中一痛,似乎有一股寒气直抵心房,她想问他在乎吗,可只觉有一股酸涩堵的她说不出话,一时无言。

    “今日大人也见了,本宫一切很好,大人也可回去通报了。”落槿纾倔强地转身,鼻尖还缭绕着他氅衣上的温润气息,熏得她眼角微涩。

    “臣告退。”

    听着那窸窣的声音渐远,落槿纾才支撑不住跪倒在地,透凉的液体滑过脸颊,无声滴落在青石地板上。

    今天过后,他便不会再来了。

    落槿纾呆呆地坐立着,脚上似乎还有那人的余温。

    不知不觉又几日过去,织室送了几套新做的凤裙和几件披风,而首饰基本是各妃子挑剩送来的。因为衣服上绣有象征地位的凤凰,所以那些妃子才不敢在衣服上做手脚吧。

    殿外时不时有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响起,映得她长泽宫越发冷清。虽是新年,也只是简单打扫了一下,张贴了几幅年画。宫里基本没有照顾她的人了,这一切都是她亲力亲为。

    “皇上驾到!”

    落槿纾拿着鸡毛掸子的手一颤,花瓶重力不稳摔了下来,发出清脆的响声。

    “恭迎皇上。”落槿纾尽量克制自己的身体不因为害怕而颤抖。平静几分,收好了鸡毛掸子后,朝殿外走去,微微福身,施礼的动作很标准,想来做女儿时没少练过。

    东柘面无表情地看着落槿纾,直到她动作有些僵硬,支撑不住时才叫免礼。他随意找了个座椅坐下,环顾四周,似是讥讽似是不屑道:“皇后这宫中的确是太过冷清了”

    落槿纾看着来人明亮的黄袍下隐藏的冷漠,只是微微扯了扯嘴唇,没有言语。

    然而东柘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他拿起桌上的茶杯斟上一杯后,修长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摩擦,良久才又继续道:“怪不得国师天天来看望朕的皇后,真为朕分忧啊”

    落槿纾脸色一白,她抬头看向坐在她面前的东柘,茶杯里轻轻腾起的雾气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言语中的戏谑和薄怒却真真切切。只是过了一个冬天才兴师问罪,他在乎的只是传出来的名声吧。

    “今晚的宴会好好准备,朕特地宴请了国师祈福,望他不会拒绝才是。”东柘起身,太监护着他离开,只是那冰冷不带温度的言语却停留在了殿内,狠狠砸在她的心中。

    落槿纾拿起东柘用过的茶杯,忽地松手,溅起的茶水和碎渣打湿了裙摆,划伤了她的脚,但她似乎没有察觉地朝自己的寝宫内走去,只是一股疲倦席卷全身而已。

    行至榻前,落槿纾轻抚过床沿,眉眼微垂,一遍又一遍问着自己:恨吗?恨这被安排好的人生,恨这无自由的深宫,恨这冷情的丈夫,恨所念之人不能厮守?

    可是啊落槿纾仰起头,努力将夺眶的眼泪含在眼中,望着房梁上精美的雕饰渐渐模糊,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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