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奔回驿站,拓跋厉高呼:“儿郎们!敌袭!”
就听见叮了咣啷一声巨响,苗将军握着湿漉漉的头发提着剑冲出来:“什么!公主呢!”
一阵摔骨牌摔麻将、踢到桌子带翻椅子的噼里啪啦声音,白狼部的士兵们和庆国的护卫们都以最快的速度奔向自己的武器。
奔雷打着响鼻,还没跑尽兴就被逼着停下来,不开心。
拓跋厉飞快的跳下马,脚一沾地忽然感到一阵疼痛,心说不好,我受伤了。不管了不管了!他转过身抓着吕修贤的腰,打算把她举下来:“脚,别勾着脚蹬子。”
“哦。”吕修贤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腰上,这大手捏的她很疼,紧紧的箍着害的她胸闷气短,低低的应了一声,活动了一下僵硬发木的脚腕子。
达保健抢上前来:“公主!清风明月你们快来!”
驿站不比宫中,没有森严戒备,也分不出男女大防,俩侍女趁着公主出门去了,在和几个英俊侍卫聊天呢。正说这话呢,侍卫突然跑了,又听见达保健在嚷嚷,一起气哼哼的走了出来。
拓跋厉把她举高高,从马背上摘下来,搁在旁边地上,看她呆呆的站不稳有点心疼,可是现在没时间慢慢扶她到屋里去:“达保健,过来扶着!”
清风明月慌忙跑过来从左右扶着她:“公主您怎么了!”
“您受伤了么?”
吕修贤还是很平静:“没事。”
清风带着哭腔:“公主,您,呜,您进屋歇着,别站在这儿。”红袍白裤,红袍上有没有血迹看不出来,但裤子上却是血迹斑斑。
她如果学过法医,就知道这叫‘血迹喷溅呈辐射状’,可是她没学过,她以为是公主受伤了。
吕修贤没说什么,今天发生的事太刺激了,她一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多刺激的事,她尽量抑制着心中激荡澎湃的情绪,被侍女扶进屋去休息。
哪有闲心休息呢?不过是在暗暗的反刍。
忽而诺左手拎着两张弓、两袋子箭,右手拎着一根跑了出来,拓跋厉不进院子,直接在门口挂上箭袋和弓袋,立刻准备翻身上马去作战。
苗一诺飞快的扎好头发,来不及戴帽子了,用手帕裹着吸水:“有多少人?是什么人?”
“三十多个强盗,围困刀红缨和公主,我先把公主带回来再杀回去。”
白凌波暗暗的叫苦,本以为护送公主是个美差,一路上不急不缓的吃吃吃喝喝,各地衙门都要送饮食和粮草辎重来,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我,我可没什么真本事啊!
“拓跋少主和苗将军去抓那些贼人,下官保卫公主,绝不会令贼人趁虚而入。”
罐儿正扛着拎着一双大锤,牵着两匹马走了出来,闻言冷笑一声。
白凌波也不恼,也不看她,权当做没听见,供着手静候吩咐。
苗一诺知道他没有冲锋陷阵的本事,点头:“好,白将军多多小心。”
正在这时候,忽而诺忽然举起弓,一只羽箭搭在弓上:“刀姐回来了,还带了一个人。”他瞄的就是那跟在马侧狂奔的人。
刀红缨高高的抬起手,做了一个幅度很大的手势,告诉他不要放箭。
忽而诺稍稍松了一点弓弦:“少主,刀姐说别放箭。”
滚雷自动减速并停了下来,她是一匹机智的马,知道在主人面前停下来。刀红缨赶忙跳下马,一抱拳:“那群人没敢追上来。少主,这是我师兄,师兄追了上来,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拓跋厉的脸色极黑,或许是本身肤色黑,或许是生气显得更黑:“你是什么人?你想干啥?”刚刚没宰了你!不对,这人看着眼生,好像一直在外围,没有冲上来送死。仔细一打量觉得不对劲,这人黥面,身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