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刑的痕迹,却还是挺有风骨的样子,其他人身上都有赃物,唯独他穿着普通的衣裳,带了一只不值钱的银簪。
追上来的老六没敢靠近驿站门口这群人,隔着十步外一抱拳:“在下景陆郎拜见拓跋少主,拓跋少主可知那些人是什么来头?”看这个年轻人英姿飒爽,眸正神清,黑面膛大高个儿,很有英雄气概,景陆郎自己思量着良禽择木而栖,良辰择主而事,看庆国现在贪官污吏横行霸道,又有灾荒又官逼民反,我得给自己找个下家。
拓跋厉答道:“管我什么事,杀光得了。”
景陆郎当时就懵了。
刀红缨跑进去飞快的牵着自己的马,拿了弓和箭:“老六你要说啥麻利点,再不去那群人就跑光了。”
景陆郎灵光一闪:“拓跋少主,在下知道他们的巢穴,也知道兵力防御。”
拓跋厉这才正眼看他,上下打量一番:“你和他们混在一起,又要出卖兄弟?”
“您有所不知,在下被裹挟其中,身不由己。”
拓跋厉转头看了一眼乱成一团的护卫们:“他们准备好之前你可以说话,快点说。你若不是刀姐的师兄,早就把你砍了。”
景陆郎只好含悲忍泪把自己心里头完美的名士遇明主的戏份删掉:“我是刀红缨的师兄,自幼习文练武,我爹被人陷害,我全家下狱。听狱卒说县令要把乱民冲击衙门的罪过推到我家,我勉强带着母亲杀出县衙,又撞见那群乱民,无处可去,只好跟他们混在一起。那些人并不是普通的乱民,为首那人原是军官之子,因为父亲获罪,他也不能入仕,整日舞刀弄枪纠集同党,图谋不臣。”
“为首的三人是何玉莲,余有鱼,肖琴。何玉莲家资富裕广有良田,使一双翻花铜锤,家中蓄养强梁,和衙门里绿林中都有勾结,一贯欺男霸女,官府不能制止。余有鱼是军官之子,善于骑射,能飞檐走壁,是的当地小有名望的教头。肖琴是屡试不中的举子,阴险狡诈。”
拓跋厉陷入深思中,他唯一能看的下去的书,是兵书,还有写打仗的。
刀红缨有点急切:“你没救我嫂子么!”她不喜欢景陆郎的母亲,自己的师母,却很喜欢嫂子。
景陆郎美滋滋的说:“内子三年前难产,母女具亡。”我守孝一年,哭了三年,现在才知道我傻。
“妈的你笑个屁啊!”
“我在狱中被关了三个月,其他几个人也是一样,他们的妻女都被何玉莲霸占了,就连狱卒都能去肆意欺凌,更别提衙门中其他人。短短三个月期间,有人的妻子被卖到外地,有些自杀了被丢到街头暴尸,有些则不知所踪,王兄弟八岁的女儿被何玉莲送给达官显贵,当天就死了。相比起来,还是你嫂子的下场好一些,葬在祖坟中,有棺椁有体面,亲友具来送葬,还请了和尚道士念经祈福。”
刀红缨气的想骂人,又不知道该骂谁,六哥死了老婆还乐的出来,真不是东西,却乐的很有道理。她想起拎着自己耳朵的嫂子,把自己按在水盆中的嫂子,不仅悲从中来,使劲踹了一脚院墙:“什么世道!那狗官死了没有!”
景陆郎实话实说:“没有,被他跑了。我混在那群人身边,就像找到那狗官杀了,可惜何玉莲胸无大志,肖琴也只顾着巩固战况。”
拓跋厉打断他们:“这三人一个有钱,一个有能耐,一个能出谋划策,不谋反就可惜了。”这可是里的标配啊!“老六,会骑马么?”
“会!”
“前头带路。”
苗一诺拦住他:“你也留下来保护公主,我去就行。”
拓跋厉踟蹰刹那,想起自己不是庆国人,自告奋勇的帮他们平定叛乱可不是个事儿,而且腿疼的厉害,有点湿漉漉的:“也行,毕竟是你们庆国的事。但那个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