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的颜季赢看去，江越又怎看不破这雕虫小技呢？颜季赢想借这个波斯女人来试探自己的身份，他已经感觉到那双柔弱而有力的手慢慢往下，往一个神秘而关键地地方而去。他星眸微睁，嘴边勾着笑意看着这个女人。

    突然，波斯女子好似摸到什么东西，在手间一抓，硬邦邦的，拿出来一看是一把精致的匕首，江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匕首，随之而落的是一绺青丝，吓得这波斯女子面色惨白地躲到颜季赢身后。

    “在下不是那怜香惜玉之人，我讨厌别人碰我，下次若还如此，落的就不是你这几根头发了。”

    颜季赢挥挥手让那女子下去。

    韩载道斜着眼睛看向江越，“别吓着人家姑娘，楼东你长在宫里，见的女人应该也够多了吧，那些娘娘公主，应都是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色吧，怪不得不待见人家异域小姑娘。”

    江越已经站起了身，直直就走了出去，颜季赢忙跑出来拉住他，“载道兄他酒后胡言，楼东兄何必当真，不要生气，回去再喝几杯罢。”

    “韩载道心中如何想便如何说，只是季赢兄交友不实诚，明着请我们来此酒馆饮酒，暗地里却让女人来试探我的底细，若你想知道何不直问，何必这样算计，不觉可耻吗？从萧关往长安一路行来，以为你镇国公府的四公子是个不谙世事的，如今看来也是深沉得很，建德寺中安插眼线查长公主巫蛊一事，却在钦天监命案中假装成一个受害人的模样，暗中又命你的人把东宫和舒王府查了一遍，你进长安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真的只是北疆送往长安的一枚质子吗？”

    当然，这句话江越没有说出来，他只是看着颜季赢，许久才说，“已经入夜，我该回宫复命了。”

    手悄然放下，江越消失在灯火阑珊中。

    韩载道喝了个烂醉，颜季赢送他回到住所，已经到了宵禁时分，街上来回有金吾卫巡视，家家户户开始熄灯入睡，一轮残月当空，长安城瞬间安静下来。

    江越回宫之前，换了一身衣物去了酒气，驱马入了掖庭，走过夹城那长长的宫道来到宣政殿，他在想着等会如何汇报建德寺巫蛊一事。

    宣政殿外站立着一排内监，他们都提着写了“东内”两字的宫廷灯具，在等着各位大人结束与皇帝的商议，将他们送出宫门。

    大明宫，又称为东内。

    跟随在圣上身边的霍仙鸣霍公公见他回来，忙打千行礼，“杨炎c陆贽c朱泚几位大人在殿内，江内卫请稍候。”

    他点头，恭敬地站立在宫殿的台阶下等着。

    今晚月色暗淡，已是下旬，月牙弯得像一把吐蕃的弯刀，透着朦胧冷淡的光芒，穿行在云里。

    站在宣政殿向前望去能看到整个大明宫的夜色，宫人提着灯□□在各个宫道里，像一队队捕快在搜查犯人似的，他眯着眼睛看着眼前那黑影走来走去，还有那一排排灯光，走近他时能看得见灯笼上贴着的花纹和字样。

    每当看到这种场景，他都感觉到冷。

    可显然他已经习惯，面容如霜。

    “各位大人都还未用晚膳，圣上吩咐御膳房弄几道小菜来。”

    窦文场站在殿门边，声音顺着风飘到了江越耳中。

    只见霍仙鸣已经往御膳房去了，跑得极快。

    窦文场在门口瞧见了在台阶下等候的江越，提着袍子不紧不慢地下来，“江内卫，暂且先回去吧，圣上在殿内与各位大人商议新政之事，一时半会是不能见你了。或是有什么要紧的话要告知圣上，咱家可为你传达。”

    他长吸一口气，笑容绽开在夜里，“我在此处等着，圣上何时结束我便何时进去。”

    窦文场呵呵了两声，“那你等着吧。”

    说完就回了殿内，江越依然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