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快别夸这小子了,国公爷可在堂内?”李延知颜蒙正长年沉疴卧病,如今见魏长信神情似有悲沉之色,便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急问:“难道国公爷他?”
“国公爷在内院房中,王爷随我来罢。”
魏长信转道引李延父子二人往内院而去,李容泰迫不及待问:“魏叔,季赢那小子可在府上?”
魏长信答:“四公子今日一早就到军营去了,还未回府。”
李延虽是笑着,语气却又几分严厉,“没大没小的东西,那是季赢表兄。”
“世子自小与四公子要好,此次世子能来北疆看望他,他会高兴的,那日还说要邀世子去苍山打猎呢。”
魏长信引两人来到侧厅,刚坐下来,下人便捧了两杯茶并几色什锦点心上来,李延父子二人刚用过茶,颜霖便被仆人请了过来,周全地给李延行了个礼,“舅父远来未曾远迎,还望见谅。”他又向李容泰行平辈礼,“容泰,好久不见。”
李容泰也还礼,“表兄。”
李延打量了一番颜霖,见颜霖上下皆透着当年颜蒙正之风采,长身玉立,一言一行都稳重得体,便欣慰笑问:“你父亲的身子可好些了?”
颜霖侍立在李延的右侧,半弓着身子回道:“好些了,刚喝药躺下。不知舅父此次亲来北疆是有什么要紧事?”
还未等李延说话,门外老翁来通报说,“国公爷请舅王爷进内室。”
李延忙站起身来整理衣冠,颜霖朝老翁挥了挥袖子,“知道了,下去吧。”
李延父子随着颜霖出了侧厅,过了北泽院的回廊后又走了近四五十步远下了一道狭窄的阶道,穿过圆拱门来到一处一射之地,白石细沙相缀,周围笼罩着丛生翠竹,正午阳光从间隙中间撒下阴凉一片,隐约还能听到水流声。李容泰紧跟着颜霖身后,没有留意脚下石板长着青苔,一脚踩滑整个人往颜霖背上倒去,颜霖扶住了他,李容泰有些尴尬地笑着,“这北疆石头竟然长青苔?”
颜霖看李容泰举止轻浮,加之以往对他印象本就不太好,话语也有些冷,“走路看路,注意脚下。”
李容泰站稳身来,并没有在意颜霖的话,依然四处张望着,“几年光阴,镇国公府容貌大改。刚刚门房小子说静江府半脸春色半脸水,我看这北疆镇国公府才是。进入北疆一路而来都未曾见过一点绿色,可在这居然能见到苔石,颜氏三雨果然名不虚传。”
颜霖疑问地看向他。
李容泰耸耸肩,“不懂就算了。”
过了一射之地,抬步上台阶绕着假山走了会儿,便进来一道角门,门上候着两个打扮得体的小厮,见颜霖过来忙推门做请,“大公子,国公爷已在内室,吩咐下来说让贵客直接入室,不必通报了。”
颜霖点头,“知道了。”复又回头吩咐,“国公爷那自有我看着,你们去二门外候着,若送药的人过来,把药接过放在廊下凉着,我叫你们你们才进来。”
两个小厮压着头顶小帽一直哈腰,“是是是。”
李延父子随着颜霖进到颜蒙正的内室,刚进门浓厚的草药味扑鼻而来,或许是刚从太阳底下进到这里的缘故,觉得分外地暗,空气中弥漫湿意,李延在多雨的静江府待久了,对这湿意尤其敏感,让他感到吃惊的是在此北疆竟有湿意扑面,不由得暗自叫奇。
颜霖在十步之外站定,朝颜蒙正说,“父亲,舅父来看您了。”
李延抱拳见礼,“蒙正兄,可还安好?”
颜蒙正坐直了身体,叫着李延的表字,“怀玉,过来坐着罢。”
李延盘腿坐在了颜蒙正的西边,颜季赢与李容泰各随着自己的父亲跪坐在一侧。
颜蒙正眯着眼睛打量着李容泰,“容泰长大了。”朝他招招手,“过来让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