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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谜团,他仿佛已经看到十年前北疆节度使府那次雪夜大火,还有举在头顶闪着寒光的钢刀。

    但他能做什么?

    他什么都做不了。

    北疆的初春好看极了,蓝天像水洗过一般干净明透,沙丘覆雪,此起彼伏地曲线像极石窟佛像脚下踩着的莲花,层层叠叠地,在温和阳光下逐渐消融,清流汇聚成一条小河潺潺向萧关而去。

    颜季赢勒马停在这蓝天白雪之间。

    天与地之间只剩下远处茫茫雪山及低矮在脚下的屋顶,他凝住眼睛看着前方这座城池,那是他的家,他从未离开过这里,他也从未想过要离开这里,但自从他与父亲那次谈话后,就起了去长安的念头。

    他难道一辈子都在父亲的保护之下安逸度日吗?父亲说他什么都做不了,他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

    萧关城中轴线上坐落着一座府邸,高高地屋檐翘起,从苍山上望过去依稀能看清府邸内雕梁画栋的色彩,好像刚补过漆,色彩还很鲜艳耀眼。走近一点看就能看清那色彩画着的是西天佛释人物,是佛祖“舍身侍虎”的画像,象征着忠诚与付出,再走近一些看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只是一堵高高的围墙在眼前,偶尔能听到围墙里面有几声女人的交谈笑语。沿着围墙一直往南走,如果脚力不好可能要走上一炷香的功夫才能见到这座府邸的正门,正门共有三道门,中间是四开铜钉红漆大门,一般只有帝后亲临才打开,而两边是两开厚木门,供平时来往进出,大门左右各有白石雕刻而成的石狮子,雄赳赳昂着脑袋,好不武威气派的架势,踩着方正石板朝前再走上百步方能看清府邸门楣牌匾上的字,用方正大字阳刻着“敕造镇国公府”。

    李延抬眼看着这座巍峨府邸,踩着下马石下了马,门房家仆认出了他,忙跑着过来给他请安牵缰绳,“舅王爷万安!一路风尘辛苦了。”说着就转身让人进府去通报。

    李延把手中马鞭丢给他,左右肩膀上下抖动着将披风上的风沙抖落,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往地上呸了一口唾沫沙子,“这北疆就是苦寒之地,每次来都弄得狼狈不堪。”

    家仆帮他拍打着肩膀上的风沙,学乖讨好道:“北疆哪能和舅王爷的静江府比,在山清水秀的静江府骑马,半脸春色半脸水呀。水是什么?那是好东西!先贤都说上善若水,可见舅王爷德高福厚居积善之地,自然不惯北疆苦寒。”

    李延饶有趣味地说,“好小子,每日看门都看出口才来了,你叫什么?改日我向你家主子讨了你去,跟我回静江府,也让你沾沾水气。”

    李延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刚刚下马来,虽然是一路风尘仆仆,衣冠却是整整齐齐的,与李延简朴穿着不同,他竟是一身红绿相间的艳丽衣服,他便是静江王府世子李容泰,听到父亲与那门房家仆的对话,笑着走上前来“要我说啊,这镇国公府才是上等积善之地呢,姑父他们家有三雨,静江府的水算什么?”

    那家仆有些疑问地看着李容泰,“世子说的是哪三雨?”

    李容泰反问:“你家国公爷有几位公子?”

    家仆毫不犹豫,“四位。”

    李容泰再问,“四位公子中有三雨,你不知道吗?”

    家仆哪里知道自己主子的大名,一头雾水地摇摇头,李容泰笑着不再说话,抬头看已经走到正堂下,那门房家仆不再跟着往里走。魏长信得到下人通报赶忙出来迎接,不敢丝毫怠慢,刚走下堂来便见李延父子风尘仆仆地进来,抱拳便拜,“王爷远道而来,受累了。”

    两人相互见礼后,李容泰也站定朝魏长信施礼,“魏叔。”

    魏长信扶住李容泰的手,欣喜道,“五六年未见,世子愈发稳重了。”

    李延听到“稳重”二字不禁笑了出来,“他上上下下哪处当得起稳重两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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