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节若有所思沉默不语,大广、大宽两人又与智节说了些“情执误人”之类的话。三人就煮了些米汤就着干粮吃了晚饭。
吃完饭后,二人将鸡骨尽数收起,装进了一个口袋之后,交代智节几句,就出了门。智节猜他们应该是去抓那道士。
第二天,二人又买烧鸡回来,拿鸡骨出去。
第三天,二人买了三只烧鸡回来,吃完后,只把骨头摆放在道观外的空地上。随后二人就开始擦拭宝剑整理符咒。
“智节,”大广唤他:“那道士喜欢驱鬼做事。鬼喜鸡骨,我们用抹了药的鸡骨诱了三天,今天他的那些鬼就都会过来。他也一定会过来查看情况。等下我们会和他有些争斗,你找个地方躲起来。”
“不躲也要得。”大宽补道:“那道士的功力不及我师兄一半,说不得半刻功夫就把他打趴下了,在门里看也不碍事。”
大广笑着责怪大宽说话太大,又跟智节客套了两句。然后将取得的茅山派当代掌门法书珍而重之地放入怀里之后,就抱着剑,坐在了门口。
子时初刻,智节听到外面似是起了风,树叶子“簌啦啦”地响,间或有鸟兽受了惊之后逃走的声音。
“来了。”大宽说。
他们师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又看了看智节,确认没什么问题,就出了这座破观的门。
“呜~~嘻~~~”尖锐的声音一阵大过一阵,一阵密过一阵。这是智节第一次听到鬼叫的声音,头皮发麻,身上的汗毛倒立,鸡皮疙瘩起了一阵又一阵。
“咔嚓卡嚓~”像是咀嚼东西的声音响起,周边的空气冷得有些不正常。智节更是觉得害怕。而且他知道,那人快要来了。他慢慢地慢慢地爬到了门口,透过门上破漏的地方观察外面的情况。
还好是个晴天,仅靠月光也可以看得很清楚。
“哼。正一派的道士也喜欢养鬼了?若是喜欢便跪下求我,自会送你们几只,何必用这下作手段?”那道士从黑夜中走了出来,发着干瘪的声音。语气听起来虽轻松,但却已经把佩剑从鞘中拔出,稳稳捏在手中。
“贫道正一派二品道官,道号大广。”
“贫道正一派四品道官,道号大宽。”
“你驱鬼作怪,伤人性命,骗人钱财,已毁犯《道律》多次但仍不悔改。”大广见那茅山道士一脸不屑,也不想拖延:“我已取得茅山掌门法书,可以将你随意处置。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劝你还是随我去你的祖庭认罪忏悔,说不得还有一丝生机!”
“早就知道你们正一派好管闲事。可管到我的头上,我却是不愿的。闲话莫说,今日能不能拿住我就看你的本事了!”
“哈哈哈哈!”大宽爽直的笑声又响起:“小小三足,才得丹鼎之人便有如此大的口气。少不得要让你见见五足真人的厉害!”
大宽以剑为笔,在空中写写画画,口中一声“震雷火起”,道观外的空地上突然四处闪起噼噼啪啪的火光。大如灯笼,小如萤火。不过片刻再没有了火光,智节觉得周身似乎比刚才暖了。
“好一招霹雳火掌。不过死了区区几只小鬼,还奈我不得。纳命来!”那茅山道士于怀中取出符纸一叠,刺心尖血抹于纸上。又以长剑穿过符纸,以法力催动宝剑直向大广小腹飞来。
“师兄,他要破你丹道!”大宽喊道。
大广并不紧张,只随意将手中木剑向空中一抛,那剑就自行向茅山道士的铁剑飞了过去。
大广手握天师笔,轻蘸朱砂,在空中只画了一个圈。那木剑周身就腾起了青绿色的火光,极速向铁剑冲了过去。
“刺啦”,两兵交战处,火星四溅。智节只看铁剑上缠绕的符纸破损了大半,像被水泡过一般皱巴巴,上面血迹也变暗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