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第一轮吃了败仗,那茅山道士更是气恼,从怀中掏出一个寸许陶瓶,将其中液体尽数洒向铁剑。那铁剑淋了这东西,周身竟泛起黑气,又直直向大广刺来。
“师兄,他拿的是百年不腐尸身炼化的尸油。对着你,还真舍得下本钱。”大宽语气轻松。可智节听得“尸油”二字心中一惊。族中长老说过,尸油乃世间至阴至毒之物,等闲术法沾之即破。他急急向大广看去。
大广就像逛街买菜一样地在地上随意走了几步,智节不懂,可有些道家根基的人都可看出,那是天罡北斗步。行此步法可引得天雷破一切邪祟。
果不其然,一道闪电劈下,那铁剑瞬时成了铁渣,散落了一地。
说时迟那时快,本在空中悬停的木剑,“咻”地一下飞向那茅山道士的小腹。大广回身手指轻抬,木剑堪堪停在的茅山道士小腹外半寸的位置。
“师兄,这人心狠手辣,你何苦还给他留这机会。趁势破了他的丹道,也免得夜长梦多。”
“大宽,你我皆修道之人,即行《道律》之时也应慈悲为度。三清祖训,生即万物,一念成仁。他若此时忏悔,也为时未晚。”
“晚”字刚刚落音,那茅山道士竟手掌一翻,从手腕射出一道白光直冲大广而来。大宽左手一挥,一道银丝将那物牢牢拴住。
待将那物拖至身前,大宽不由赞叹:“啧啧,好好一截鹰骨,却被你炼成这阴损的东西。茅山派的精髓,你真是半分也未得。”
大广手腕翻动,木剑向前行了一寸。那道士的皮肉纹丝未破滴血未流,人却像被什么吸干一样,半刻时间缩成了人干。
大广叹了一声,掏出怀中茅山掌门的法书,又从大宽手里拿了一张符,好好放在了那道士身上。收回木剑,剑指一挥,蓝光爆起。那道士的尸身自燃起来,一刻不到就成了灰。
大宽又拿出一张符,以手引天上无根之水,于符上轻点七下。将符抛出手中,忽来了一阵清风,将那道士的骨灰,吹得又远又散。
“本无所来,亦不求所去。你我也算同门一场,我今日也送你一程。愿你来世为人,莫再入了歧途。”
大宽说完这些,大广也如是说了一些“今日我也为你行超度之仪,只愿你来世仍能托生善道,修习正法。”
余下几日,大宽就在这道观中专心为智节调养身体。大广进进出出,据他讲是要将那茅山道士余下的一些邪法尽皆破除。
此时距智节受伤,已过去了二十日有余。智节每日服食大宽带来的各种丹药,又用种种药草擦洗沐浴,现在已经能够自由的活动,只皮肤上留了些许疤痕。
大广越来越闲,基本不出门,每日在这道观之中埋头写着什么。智节听他说,那道士在城中留下的邪祟弊端已经尽除,想必不会有什么影响。作为道官,他要将整个事件写成文书,上报正一和茅山两位掌门。
“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明日我与我师兄就要返回龙虎山。”大宽说:“你小子是个修道的好材料,尤其是被我用药调理过后,成丹鼎只在几年之间。要不要随我们同去龙虎山?我给你找位有修证的贤师,保你能于此生有成!”
“前几日给漱礼放的消息已经有了回音,我……”
“你这少年,真是不知好歹!”大宽笑道:“你以为那龙虎山人人上得?那是我们的祖庭,只有百里挑一的人才可以去得。更何况所去之人要在外院修习甚久才可拜师,哪里像你一样去了就是入室弟子,得传大法!”
智节还是不想去,这一刻他甚至没有想过家人,他只想到漱礼的那张脸。
“你这小子,还是忒年轻了些!”大宽其实早已开了天眼,虽不像他的师兄大广一样可以知晓天命,但于未来之事多少可以窥得一二。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