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一咬牙终于道:“尊上,弟子理解你的心情,但弟子认为师父说得有道理,师姐师姐她确实有负长留,弟子希望尊上以长留为重苍生为重,保重身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无谓虚耗精神。”
白千一语既出,白子画清亮的眸子瞬时暗淡,只见他身子轻晃,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白衣上血迹斑斑,如桃花绽放。
“尊上。”白千慌了手脚起身搀扶。
白子画奋力甩开儿子踉踉跄跄直入绝情殿:“千儿,你太让我失望,我不想看到你!”
等笙萧默与星月幽若急急赶到绝情殿,白子画不见踪影,白千一人在殿外冷清清跪着。
笙萧默见此情形再结合幽若所述,已有八分明白,他心念白子画伤势,来不及教训白千,大步入了殿内。
“师兄,师兄。”笙萧默进得师兄卧室,白子画脸色雪白正伏案低喘,衣衫地板皆有斑斑血点。笙萧默顾不上多问其它,急忙将他扶起坐正,以掌抵背,将仙力源源不绝的送入师兄体内。
半刻时分,白子画体内乱窜的内息方渐平稳。“三师弟,我已无碍,你去叫戒律阁弟子过绝情殿来。白千办事不周,罚他二十蟒鞭。”
蟒鞭,笙箫默倒吸一口凉气,蟒鞭乃是南海水底千年巨蟒皮制成,厚而有鳞,抽打人身时那蟒鳞如尖刀入体。白千来长留十五年,虽有受罚也不过是罚跪打手心之类,这次动用大刑,实因他对花千骨的抵毁之语触犯了白子画的底线。
“师兄,你在瑶池退敌用了凝冰术对身体损伤极大,回来就应静养,你跟小孩子呕什么气嘛。”笙萧默劝道。他压根儿不知何事,只道白子画恼怒是因白千为取明珠利用星月的心机,想到白千虽然手段不对,但起心确实为了长留尊严,星月又是自己门下弟子,若他赞同重罚白千,反显得自己太过护短,于是劝解:“小孩子一时糊涂,我瞧千儿跪在那儿也在诚心悔改,你就饶他一次吧。”
白子画执意重罚:“白千仙骨神血天质奇高,必需有错严罚,如今我还能制他,假以时日他修炼有成,到时你我师兄弟三人联手也未必能克制。”
笙萧默见师兄心意已决,知劝他不动,只得从命。
“师兄,戒律阁弟子已至,蟒鞭之刑非同小可,这鞭打的数目,师兄是否再行考虑?”笙萧默委婉相劝。
“不用考虑了,寻常弟子禁得起他更禁得起。二十蟒鞭绝无更改。”白子画余怒未消。
“师兄可要亲自监刑?”
“戒律阁弟子行刑完毕回报便是,何必我亲自去!”白子画毫不松口。
“哦。”笙萧默心道你还是不忍心亲眼看儿子挨打,因此用了这个掩耳盗铃的法子。
戒律阁弟子受令,对白千鞠躬行礼:“白千公子,小人得罪了。”
白千在瑶池施计时便知逃不过尊上处罚早有心理准备,二十蟒鞭要不了命,尊上的目的不过要他痛上一痛怕上一怕痛改前非,但区区二十蟒鞭就指望令他改变,尊上也太小瞧了他,他白千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此时月上中天夜深人静,蟒鞭重击肉体之声格外刺耳。
白子画起初硬下心肠不加理会,听得几鞭便心神不定,起身在房中走来走去,笙箫默知打在白千身上,痛在师兄心里,有心劝师兄两句,又怕激起了反效果,只得静观其变。
“住手。”一声大喝有如霹雳响过。
行刑弟子应声停手:“弟子参见世尊。”未及行礼便被摩严狠狠一脚踹倒在地。
摩严本在销魂殿与南极仙翁述旧,不知从哪里得了爱徒受刑的消息,情急之下茶也顾不上喝与仙翁匆匆告别飞速赶到绝情殿。
白千有伤在身,唤了声师父挣扎着行礼,摩严一把扶着,瞧见徒弟背上鲜红血痕,再一细看蟒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