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谢尝面上带着一层薄红,怒道。
“男欢女爱,阴阳调和,有何荒唐?反倒是你,这么多年我就没见你近女色,莫非,谢兄你有那断袖龙阳之癖?”陈匡揶揄道。
“你这”谢尝看着眼前的好友,眼神有些无奈。陈匡在长辈面前与在平辈面前完全是两个人。在长辈面前一副翩翩公子,温文尔雅的模样,在平辈面前却是这样一副调笑游走的纨绔子弟模样。
“不过最近你爹也没空理你的婚事,咱们宛西自古出美人啊。”陈匡喝了杯酒,啧啧道,他所指的是皇帝选秀一事。
谢尝修长的手指握着白玉制成的酒杯,莹润的玉色映衬下,他的手指白的近乎透明。他抿了一口酒,沉吟片刻道:“荇州那场瘟疫不知祸害了多少百姓,前几日我与父亲谈及此事,父亲说有不少荇州百姓来宛西治病。”
谈及此事,陈匡面色微沉,他举起酒杯,脸上笑容收敛,“那场瘟疫来势汹汹,并没有得到很好的控制。”
陈匡端正了一会,就又开始调笑了,他道:“今日游湖,纵情玩乐便是,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我这可是特地请你出来喝酒赏花的。”
“可是腊梅?” 谢尝眼里带着些惊喜,上一世高中学校里就有腊梅,那个高三上学期的那个冬季,他和陈策没少在腊梅下温书,因此他对腊梅印象深刻。
陈匡邪笑,笑容里带着些玩味,他道:“赏菊。”
谢尝转身欲走,却被陈匡拉住。
“谢兄别走啊,我这特意为你安排的”陈匡话还没说完,岑涅就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挡在谢尝身前。
黑铁面具下一双幽深淡漠的眼与陈匡对视,目光接触那一瞬,两人眼中燃起烈焰,陈匡很快败下阵来,状似无力地挥手。
显然,岑涅与陈匡是认识的。
谢尝与陈匡游湖一事第二天就传到了四皇子耳朵里,四皇子正陪着姜奂下棋。
姜奂一听此事,脸色骤变,没想到谢尝竟攀上了靖王府。靖王在朝堂上势力正盛,又深得皇帝信任,与其相比,母族势力不显的四皇子根本没有半分出头的机会。他心中不忿,手腕活动下推翻了桌上的棋钵。
白色的棋子撒了一地。
四皇子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出来姜奂的不对劲,他让姜奂先回去休息。
“凭什么!”姜奂咬牙切齿。
凭什么他谢尝运气这么好,能得到靖王赏识,而他姜奂却只能靠着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姜奂情绪外露,刻毒写在了脸上。
四皇子把他的表情收在眼底,不动声色地让姜奂先回房,他眼底浮现一抹失望,当年纯真无邪的男孩已经变了,可他又能怨谁呢。
他轻轻摩挲手中的玉佩,忆起当年的场景。
谢尝与陈匡坐在茶室二楼听人说书,讲到雾山的虎患,说是几年前雾山山林中有一窝老虎,时常下山吃人,后来被一个蒙面的侠客给收拾了。
“那侠客手持一柄长刀,如猿猴一般跃起,手起刀落下,砍下那恶虎的头。”说书的是个年轻人,他喝了口茶,眼里闪动着光芒道:“那哪是什么猛士博虎,分明是龙虎相争!”
联想起近日的事件,坐下众人议论纷纷。
谢尝点了几碟干果配茶,听的津津有味,还不忘点评一二。
“勇气可嘉,着实勇气可嘉。”他点头道。
人力很难战胜虎这一类猛兽,这话本里的侠客凭借一人之力就斩杀一只老虎,称得上是英雄。
陈匡旁敲侧击,询问谢尝是怎么认识岑涅的,谢尝想了半天,答复道:“命中注定。”
他下意识拉扯无名指上的红线,却发现红线发出淡淡的亮光,看来岑涅就在附近。
谢尝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