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地享用晚餐。
“妈妈。”在将第一口食物送进嘴里之前,雷古勒斯平静地出声道,“西里斯也回来了。”
沃尔布加没有停下手中的刀叉,神态冷漠:“我知道。”
“不需要管他。”奥赖恩手里的叉子已叉起一块猪肉,他漠不关心的口吻就像在谈论街边的一条野狗,“你还是做你自己的事,这个假期他不会添乱。”
雷古勒斯的视线自始至终没有离开盘中的食物,他切猪扒的动作优雅而机械,甚至没有抬一抬眼皮。
“好的。”他说。
西里斯的假期生活并不好过。
为了能去参加那可笑的圣诞晚宴,他白天都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一步也没踏出去,以免同母亲或者家养小精灵克利切发生冲突,前功尽弃。父母显然不想在餐桌上看见他,而西里斯也恰好不屑与他们同桌就餐,因此头两天他总是深更半夜才溜达到厨房给自己做点儿吃的,而且还得忍受克利切絮絮叨叨的埋怨。
从第三天开始,西里斯发现饥饿来得越来越频繁,于是他把自己饿肚子的事告诉给詹姆,又寄出一封信给艾尔维拉,当天晚上就收到了他们寄来的包裹:詹姆打包了一大份尤菲米娅做的烤派和馅饼,还送来了一个巨大的蛋糕,足够西里斯吃一个星期;琼斯家的猫头鹰埃布尔则捎来了一只大盒子,里面装着施了保温咒的酒浸果酱布丁、豌豆苗、炖土豆和炸猪排,只有一顿的量,但自那以后埃布尔每天都会送来一份。
西里斯几乎每天都会托埃布尔带封简短的信给艾尔维拉。
“你送的那些纸飞机,”他在第一封信里写到,“那算什么?解谜?你就是这么给我解闷的?干嘛不直接让它吐奖品出来?”
艾尔维拉没有回信给他,第二天照旧只派埃布尔带来了一份新鲜的晚餐。
拆她送的纸飞机真是件又气人又好笑的事:有的飞机写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谜语,有的是复杂的咒语模型问题,还有的飞机上明确摆出与魔法史相关的题目,而只有当西里斯第一次就正确地在纸张上写出答案,藏在纸张中的奖品才会跳出来——通常是糖果或者巧克力。
她根本就是在变相地给他复习功课。
“这是折辱我的智商。”西里斯在第五封信里写着,尽管他每天一早都要这么咬牙切齿地拆开一只纸飞机,而后花费至少一个小时的时间来解题。可惜的是,艾尔维拉对他的抱怨无一回应,也从不来信问问他过得如何,完美地将斯莱特林的冷酷表现得淋漓尽致。
所以西里斯最大的乐趣就成了通过双面镜跟詹姆联络,研究如何把麻瓜发明的窃听器改装得更不显眼一点。
“你最好知道,”床铺对面那张墙上的画像中传出一道惹人厌的声音,画像里的菲尼亚斯奈杰勒斯捏着自己的山羊胡须,拿腔拿调地对刚放下双面镜的玄孙说道,“那两面镜子是布莱克家族祖传的珍贵物件,它的历史几乎和这栋宅子一样长久。而你——居然在用它们干这种毫无意义的事。”
“你最好少说两句,”西里斯满不在乎地拿魔杖点着那台看上去有些笨重的麻瓜窃听器,这是上回去霍格莫德村的时候,他从猪头酒吧里一个蒙着脸的怪人那儿买来的,“如果你不想我一把火烧掉你这个老古董的话。”
“作为我的玄孙,你应该对我有点儿起码的尊重。”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并不气恼,“不论我是不是来监视你的。”
自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回到家的那天起,菲尼亚斯的画像就被挂在了西里斯的房间。这是西里斯和母亲沃尔布加交换的条件,如果他想回家过圣诞节,就得每天都活在祖辈的“监视”之下。
“这话可真有意思。”用一个伸缩咒将窃听线变长,西里斯坐在自己堆满杂物的床上,不慌不忙地戴上耳机敲了敲收音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