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你在这座宅子待了多少年了?难道你曾经见我对谁表现出过尊重吗?”
“不管你想不想承认,”菲尼亚斯奈杰勒斯的语气依旧平和,“你都是布莱克家的一份子,年轻人。就连你的名字都是这个家族传承下来的。要是你有好好研究过挂毯上的族谱,应该会记得我的哥哥和长子也是天狼星,他们都是出色的布莱克,比你出色。”他强调,“你的父母当初给你这个名字,一定是对你寄予厚望,而不是希望你在这里捣腾这些麻瓜发明的无用玩意。”
说最后一句话时,他挑起他细细的黑眉毛,目光落在西里斯戴着的那副耳机上:它们罩住了他的耳朵,菲尼亚斯并不很肯定自己的玄孙是否能听见自己说的话。
“谢谢提醒,我相信他们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把这个高贵的名字给了我。”而西里斯语带讽刺地开了口,他没有去看画像中的菲尼亚斯,而是在拧动监听器上放大音量的按钮,检测它能否正常使用,“当然了,也可能他们认为根本就不该生下我这个孽种。”
“你知道,”菲尼亚斯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无意识地拿他的丝绸手套擦拭着魔杖,眼睛却游移着环顾西里斯挂满金红彩带和格兰芬多旗的房间,“我并不反对你被分进格兰芬多。勇气是一种值得称赞的品质,更何况格兰芬多也的确出过不少杰出的人物,比如邓布利多——虽然我们的意见经常不一致,但他很有个性,我不能否认”
他的视线在旁边那面墙上的麻瓜比基尼女郎招贴画那儿逗留片刻,懒懒半睁的眼皮微不可察地跳了跳,要不是知道那些招贴画都是用永久粘贴咒固定下来的,他真想不择手段地命令他的玄孙立刻把它们撕下来。想起玄孙的种种出格行为,菲尼亚斯终于有了点儿火气:
“可是,荣誉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吗?荣誉!你知不知道我最不喜欢你身上的哪一点?你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对什么都没有耐心。为了给你的生活找点乐子,你只会大肆捣乱。你以为你很有才能,那些高深的知识和崇高的追求都入不了你的眼——”
“你能不能安静一分钟?”西里斯扔开手里的监听器主机,摘下耳机不耐烦地打断他,“现在已经不是你们那个和平年代了,菲尼亚斯。在开始长篇大论的说教以前,你还是看好你的曾孙女,搞清楚他们正在背地里干什么疯狂的事吧。”他冷笑,“荣誉?他们要是继续选择这条可笑的路,不要说什么荣誉了,整个布莱克家都迟早要灭亡,就像这栋酸臭的老房子一样被黑魔法侵占,最后变成一堆废墟和破铜烂铁。”
“是啊,是啊,‘安静一分钟’——刚刚在你用我们的传家宝跟你朋友通话的时候,难道我没有保持安静吗?”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很有风度地抬高嗓门,“傲慢无礼的年轻人!你以为只有你看得清目前的形势,是不是?你觉得只有你是清醒的,其他人的脑袋里都被塞满了棉花,是不是?哼,你根本就没资格抱怨自己周围都是斯莱特林人,你不了解他们,你不明白——斯莱特林人不乏勇气,只是我们往往更明智,我们懂得在最关键的时候保全自己,而不是愚蠢地选择当什么孤勇骑士——”
他的说教声骤然消失,因为西里斯一挥手里的魔杖,一块脏兮兮的画布就严严实实地遮住了菲尼亚斯的画像。够了,西里斯想。他已经受够成天待在这间阴暗的房间里,还要面对一幅唠叨个不停的画像了。要是这个小老头再不闭嘴,他真的会动手烧了它。
“懦夫才会选择苟且偷生。”眼神阴冷地盯着那幅被画布罩住的画像,西里斯轻蔑道,“如果这就是你们斯莱特林所谓的明智,那我宁可当一个彻头彻尾的格兰芬多。”
“嘿,西里斯!”倒扣在床上的双面镜里传来詹姆的声音,他嘴里似乎还嚼着食物,说起话来有些含混不清,“我吃完饭了!怎么样,改过之后能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