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天色刚透了点鱼肚白,宇文晏已立在丹碧门前拍门。
“起床了。”
什么鬼啊!爱赖床的丹碧脸一蒙继续睡。
“丹碧。”
房间里传来蒙胧嘟喽:“我还要睡……”
“你不是吵著练气?”
咦?丹碧猛地翻被坐起。“你说什么?"“我说要教你练气,快起来了。”
真的假的?!她开心欢呼一声,急匆匆跳下床套上鞋袜。
门一开。宇文晏见她一头黑发乱似鸟窝,忍俊不禁。
“笑什么!”以往不是婢女就是娘亲帮她梳头,她一个人弄下来也是应该。“反正练完功夫头发还是会乱,等会儿早膳前我再一块整理嘛。”
“还是帮你找个年纪轻的女婢——”
“不用不用。”她咬著丝带将一头青丝一扎。越多人管她越烦,她觉得目前这样子刚好。“你不是要教我练气,走啊!”
两人一块转出后院,穿著嫩绿衣衫的丹碧看著他背影问:“怎么突然想要教我?”
“不是突然,是时机。练气首要气血通顺,你前两天背伤未愈怎能练气。”
原来如此!“现在呢,我该做什么?”她兴致盎然。
宇文晏眼一睨。“先打套拳让我瞧瞧。”
“没问题。”她后退数步,娇声一喝耍出袁家独门“伏虎拳”。
瞧她衣带飞舞要得不亦乐乎,身旁宇文晏却是眉头深锁,若有所思。
先前见她与莽汉对峙就觉她出拳不稳、脚步虚浮,当时还以为是气力悬殊之故;今日再看,才知她的功夫底子,根本是虚晃一招。
记得邻人聊起她之前曾在镳局里开了间女子武馆,这等身手教人练武——宇文晏暗暗一叹,根本是误人子弟。
一刻钟后丹碧收拳吐气,眼儿透出企盼。“怎么样怎么样?我拳要得不错吧?”
说实话怕伤她自尊,说谎又觉对不起自己良心。宇文晏一脸为难。
“瞧你表情——”她蓦地收起笑脸。“怎么?你觉得我不厉害?,’他眸子一转。“我是在想该如何形容。”
“嗯哼。”她双手抱胸洗耳恭听。
“别出心裁。”
这算赞美吗?丹碧眼睛连眨了几下。“为什么不说我厉害?”
“因为还有进步余地。”
这么说也没错——她还挺容易被说服,“那你呢?”她一瞅他。“看过了我,总该换你要套什么让我瞧瞧?”
“你想看什么?"一听他口气!她眸一转。“随便。”
“那就来套简单的。”他无意澄清丹碧对他印象,所以挑了套他当初想来逃脱躲避的招式套路一“清风拂柳”,只见他身子左摇右摆如岸边杨柳飘逸出尘。
丹碧不懂“清风拂柳”玄妙,只觉他软弱可欺。兴一起。也不喊声,直接出拳打上。
他一个后倾避掉她拳头,丹碧瞠愕。
怎么可能?!他.一睨。“想打我,还早呢!”
她偏不信邪!她旋身一个腿扫,脚堪要踢上宇文晏脚踝,他却轻松一跃,同时还能分神一弹她额。
“如何?”
可恶!她捂额露出生气表情。“就不信我打不著你!”
丹碧一连打了十多拳,想来个以多取胜,怎知他总能在拳头挥至前飘然闪避。这就是“清风拂柳”之妙,端看对打者功夫能耐。想想那柳树,是不是风怎么吹它怎么摆,不攫其锋也绝不还手。
他使的是哪门子怪功夫,明明就没什么却如此难驾驭?!连番几抓丹碧始终不能近他身,肝火上冒的她一时忘了注意,竟一脚踩中泥地窟窿,她脚一扭——“唉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