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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

    “这你不用操心,车到山前自有路。”

    见兄弟说话生硬,全平长叹一声:“那好,你准备准备吧!”便走出门去。

    全安本是顾家孝老之人,时常挣下的钱,总抽出一些邮给父兄。前些时候,哥哥捎信谈及长子完婚,全安又借债五十邮寄回去。虽说如今重债负身,家里走不开,可他也不能不回家看看一辈子辛苦c现在病重的老人啊。万一有个长短——全安不敢再往下去想。这一夜全安如坐针毡,他一时坐起,一时躺下,那杆不到一尺长的旱烟锅在他嘴里不住地啪嗒,满屋扩散的烟雾将睡着的绿叶c程波呛得直咳嗽,那盏煤油灯更是让人觉得昏暗油尽。

    次日,全安向厂长请过假,借了费用,相伴一人来家。此人姓张,名连洲,是全安多年的挚友,也是砖厂工人。时常他断不了到全安家闲聊,故而程波称他为连洲叔,今天连洲来本意是送全安一家和商量看门的事。因那时候矿上没有客车,凡去外地的客人,都要到县城搭车。为了不误明晨购票乘车,全安当日下午就收拾了行李,准备和儿女们赶往县城。

    早已探知全安欲回的英娥,急急闯进全安家。“兄弟,你这就走呀?咋不给你哥和我说一声?”见全安不耐烦的样子,英娥将话题一转道:“哎!真没法子。现在也不知咱爹到底咋样?你看你哥窝囊不窝囊,轮到他去请假,偏偏公家活忙。我回去吧,你哥又不是照顾这个家的料。再说我一个女人回家也起不了啥作用。这样吧,你先走一步,你哥再找公家说说,兴许你还没到家,他就能动身。”见全安仍不言语,她又讨好地说道:“差一点给忘了。你哥让我问问,回去钱够不够,若不够说句话。”

    “好了c好了,你们的好意我领了。我走了。”见全安不再搭理自己,英娥自觉无趣,悻悻离去。

    全安偕同儿女回到河南老家十余日并未见到全平影子,被兄长全顺追问,全安以“矿上忙请假难为由”掩饰过去。

    “唉,小波刚没了妈,你家乱成那个样子,我发电报就没提起你,想不到你能回来他却回不来!”全顺说着厚道的三弟。

    看看半月有余,父亲病情却不见好转,全安坐卧不安。无人处,遂将回归心事告明兄长。“我知道你们在外不容易,干公家的事就是要按时按点不能误工。有我照看咱爹,你想啥时走就啥时走吧。”见弟弟道出心事,全顺满口应允。哪知,人不留天留。这夜,一场春雪,大地皆白,阻住了全安归路。自这日起,父亲病情加重,没两日便仙逝,全安不得不过了头七。这正是:人生之程安何多,舟行长江波连波。有诗为证,诗曰:

    春景艳花不长久,秋风苦雨霜寒来。

    都云福祸相关联,谁似全安时运乖。

    却说程波随父来至砖厂,虽知父亲严厉,但那腿脚总不停闲,趁父亲活忙,就溜出砖厂老远,有几次险些跌下沟崖和池塘。

    一日,程波吃罢半碗剩饭,来至宽阔场地和几位小童玩耍。原来这些小童都是附近尚未入学的孩子,内中有一女子,长程波两岁。她两眼瞅过程波,然后嘻嘻发笑。见群人把疑惑的眼光递过来,她悄悄指着程波脑后,“你们看,他也有小辫。”只见程波脑后那根小辫,细如小指,混乱如麻。

    “人家女娃才有辫子,你是男的也留,不嫌羞。”一个高出程波半头的男童嬉笑着走近程波,伸手就来拨弄。

    “走开,是我爹让我留的,就不羞,你少管!”

    那小童见程波生气,把手伸来,“你那辫上沾的土我给你弄掉。”

    “滚蛋!”未待那童将手伸到程波头上,程波起左手一架,右手冲那孩童用力一推。小童站立不稳,倒在先前说话的女子身上。“你留个脏尾巴还怕人说,帮你把土弄掉你还骂人打人,你是猪还是狗?”那女子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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