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碰，两眼圆睁，边骂边扑向程波。终是那女孩个大有力，程波经不住女孩几下拉扯，就趴在地上。一阵撕扯，程波面皮带血。此时程波只觉委屈气愤，他不顾被抓破流血的脸，弯腰拣起半块青砖，用力向那女子投去。此时，那女子不知是被吓到还是什么缘故，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程波这里砖刚出手，就听“妈呀”一声，顷刻间那女子的额头上就淌出鲜血来。

    这一来，群人都吓傻了眼。这时一童忽指着对面嚷道：“你们看，他爸来了。”程波扭头一看，不由吓出一身冷汗。只见一小童被全安甩在身后，快步朝这里奔来。见女子头上流着血，全安把抬起的右脚重重跺在地上，对程波狠狠说道：“唉，你给我等着。一会回来非剥了你的皮不成。”便急急抱女子包扎而去。

    看到儿子淘气，全安犯起愁来。一日傍晚，他将女儿绿叶唤至身旁，轻声说道：“叶啊，你弟常惹是生非，爹想让你停学照看着他。你看行不？”

    “我不想停嘛，人家又不是学习差，跟不上。”绿叶说着竟忍不住抽泣起来。

    “好孩子，爹也想让你多学点知识，可咱实在没这个条件。你看咱这家，整天连口应时饭也吃不上——”一席话说得绿叶默然无语。自这以后，绿叶就辍学在家做些家务，整日陪伴照看程波。每逢夏季热天，就烧些绿豆茶到河口街上摆卖。

    却说英娥家，儿女们披红着绿，吃喝不愁。只是那占技随着年龄渐长，与先前相比更是跋扈。家里每事必由他性，若有半点不遂心意，轻则哭闹叫骂，重则摔碗砸盆，有时手持棍棒竟与英娥对垒。时间一长，英娥见整治不下，只得在丈夫全平面前吐怨发泄。一日，占技嫌饭不好吃，便在英娥面前耍泼撒野。全平一时火起，拉过占技，狠狠在腚上拍了几下。占技从未受过如此重打，鬼哭狼嚎一般。英娥见状，心疼起来，几步奔至两人身旁，用力将全平一推，愤愤说道：“孩子吓唬一下就行了，哪能狠劲去打。不会管教孩子，以后再不要管。”见妻子庇护儿子，说些不入耳的言语，全平顿时火起：“让我管了你心疼，不管了你埋怨，往后孩子的事情你少在我面前说起！”此后，占技揣摩透了母亲心理，在英娥面前更加任性胡来。

    一日，占技与邻舍孩童聚在一起玩耍，这里是新堆积的一片松土。时值四月多天气，凉风不见，艳阳高挑。不冷不热的天气，孩童们有的光着脚板，有的将外衣抛在一边，在松湿的地上有翻筋斗的，有单腿跳动斗鸡的，占技也夹杂在人群中任意取乐。就在这时，几位大人因见到自己的孩子满身泥土，训斥并吆喝着自家孩子回家。见孩童相继离去，占技怏怏向家中走去。这时，不远处传来“给我，轮到我踢了”的声音。寻声处望去，原来是四个女孩子在一处轮流踢毽子，口中不停地念着数，那红白掺杂的鸡毛毽子被小女子踢得上下翻飞。占技觉得新奇，不由迈步向女孩靠近。

    事也凑巧，那女子因踢毽次数多而把握不住，一个用力过猛，毽子踢出很远。不偏不倚，正落在占技面前。占技将毽子握在手中，笑嘻嘻地向众人说道：“也让我踢踢。”内中一女子，名唤风荣。见占技捣乱，顿时将脸拉下，两眼瞪如杏核，怒冲冲地说道：“你少来这里捣乱，快把毽子给我！”

    见风荣上前夺毽，占技将握毽的右手闪在身后，回答道：“不让我踢，就不给你！”

    一个要踢，一个偏偏不让，两人很快扭在一起。霎时，那毽子被抓得鸡毛满地。见毽子损坏，风荣哭骂着就将占技抱住。

    没踢上毽子，又与风荣撕扯在一起，占技一时火起，用力将右手中没鸡毛的毽子投向十多米的深沟。见毽子被扔，风荣骂声更切，并用双手抓挖占技脸面。平日就蛮横的占技，哪能甘于吃亏？只见他，先起右手将风荣长发揪住，然后抬左拳在风荣背上不停捶打。风荣受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