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振有词的说道,大米,我知道你难过,难过也不能不吃饭不是,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鸡腿,你把它吃了吧,俺家人都没舍得吃,给你一条狗吃,你就吃了吧,咱就当没那回事!我站在父亲旁边目睹了大米的决绝,一条狗的决绝,它甚至没有看父亲一眼,甚至没有看那鸡腿一眼,也没有发出类似不满的哼唧,它就那样趴着,展示着一个物种对于另一个物种的反抗。
我想在我十四岁那年绝食来向父亲的粗暴的示威,潜意识里一定受了大米的影响,其后我又想到父亲对待儿子的态度还不如一条狗。第一天父亲就这样放弃了,他任由大米在房顶上躺了一夜,当天晚上我上床的时候甚至想到大米会在这秋凉如水的夜晚冻死,然而当我一早起来登上房顶看到情况是,房顶上铺着大米的被子,我不知道父亲是要给它铺上还是盖上,总之大米没有领情,它既没有躺在被子里面也没有卧在被子上面,它与被子之间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那一米的距离就好像父亲真心的关怀与一条伤心欲绝的狗之间不可逾越的深沟。我不知道大米那一夜有没有入睡,它依旧趴在那里漠然的注视着前方,好像一个孤独的智者在思索着未来,也许它什么也没有想,人们就是这样说的,当一个人经历小的或是大的悲伤的时候会去想这些伤痛的缘由,当这种伤痛变得很大的时候,人就不会那么干了,因为那时的人会面无表情动作木讷忘记思考,我想大米独自呆在房顶的第一夜应该就是处在这种情况,不然它也不会在我上楼之后好像注视一个陌生人那样的盯着我看,直到它觉得我与眼前的树木墙垛一样平淡无奇它转过头去,继续它淡漠的观察。大米的反抗只坚持了四天就泄气了。那一天它在房顶上一直呆到父亲下班,听见父亲下班回来了,大米一瘸一拐的从房顶上走了下来,径自的向父亲走了过去,这倒是让我们一家人吃了一惊。母亲小心的对父亲说道,张志东你小心着点,它这是要报复你了!父亲淡定的说道,不像!那一刻全家的人都静止了,只有大米慢慢的托着无法弯曲的右腿向着父亲走去,只见他走到了父亲的脚下一屁股卧在了父亲的脚下,父亲往后退了一步,大米又站起来走到父亲身边卧了下来。母亲笑着说,张志东,你知道这叫什么吗?父亲说,这叫什么?母亲说,认祖归宗!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