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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苹果是不是很沉啊?”父亲说:“不轻。”我又想张嘴问父亲什么,父亲却抢先说:“打开尝尝好吃吧!”

    我迫不及待的打开箱子,一阵苹果香气扑鼻而来,我看到满满一箱子又大又红的苹果,我说:“爸爸,这苹果是面的还是脆的?”父亲有些不耐烦了,他说:“你这孩子想吃就自个拿着啃去,哪来这么多的问题!”我拣了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到井边去洗。刚走到井边,我想起了被母亲放在碗里的地瓜干,便把苹果放到了井台上,端着碗把地瓜倒进了猪槽,我对三头花点猪说:“不和你们抢了,我要吃苹果啦!”转身再次来到压水井旁,我决定自己压一些水洗苹果,压水井同我一般高,我先用舀子从白铁皮的水桶里舀了一舀子水倒进了压水井的井头里,然后便开始站在母亲专门为我安放的一块石板上压水。那时候的我十分喜欢压水,每当我把压水井的把手弯腰抬起并快速的举过头顶,就感觉自己很厉害,很有用,而压水这件事本身就很有意思,当我看到纯净的地下水从压水井的水嘴里流出时,我就为这种现象的神秘性所吸引所折服。刚有一小股水流从压水井的井嘴里流出来,我立即把苹果凑上去洗,结果水流就断了,于是我便再去压水,当水流出来时,我再把苹果凑上去洗,结果水流就又断了。

    父亲一只手拿着母亲不久前摊的煎饼,另一只手里抓着一把细葱正站在堂屋门口大口大口的吃着,他看到我在洗苹果,连忙走了过来,从我的手里一把夺过苹果去,让我拿着他的煎饼和葱,说:“笨蛋,看着点儿!”我看着父亲一只手抓着苹果凑到井嘴上,一只手握着压水井的把手压水,我弓着腰看着我说:“看见了吗,要这样洗。”母亲坐在马扎上正在剥棒皮,她看着父亲和我说:“你爷俩闲的,从舀子里舀点水洗洗就行了,非得多此一举。”父亲咬了一口苹果递给了我,他对母亲说:“我们乐意,你管得着啊!”我咬了一口从父亲手中接过的苹果,像父亲一样对母亲说:“我们乐意,你管得着啊!”母亲指着父亲说:“你看你把你儿子都惯成什么样了。”母亲指着我说:“你看你小小年纪就和你爹一副态。”这次我抢先一步对母亲说:“我乐意,你管得着啊!”话音刚落,我的后脑勺便挨了一巴掌,父亲瞪着牛一样的大眼睛说:“熊黄子,怎么对你妈妈说话的?”我说:“你刚才就是这样说的。”母亲对我说:“你爸爸对我那样说就不对,我是你娘,你更不应该像我那样对我说话,你要尊重我。”我问父亲:“什么叫尊重啊?”父亲说:“你这孩子连尊重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尊重嘛,就是你妈说你,你要好好听着而不还嘴。”我说:“那我不就吃亏了。”父亲说:“这是应当吃的亏。”我问父亲:“那为什么我妈妈刚才说你,你就还嘴了,你是不是不尊重我妈妈了。”母亲听到我这样质问父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每当母亲听到她感觉好笑的事情,她总要那样扑哧一声笑出来。父亲说:“我和你妈妈我们是平等的,所以我可以说你妈妈。”我嘴里嚼着苹果问父亲:“什么叫平等啊?”父亲说:“平等嘛,就是……”这时母亲插话道:“就是你爸爸说你你也不能还嘴。”母亲问父亲:“我这样说对吗?”父亲经母亲这样一问就又把眼睛瞪的和牛眼一样大,每当他要陈述己见总要把眼睛瞪得很大,好像那样就能确保他说的话是真的是对的,他看着我说:“对,怎么不对。”上高二时,我在课堂上梦到了那个遥远的下午,想到了尊重和平等两个词语,于是拿起了手边的词典,为那个十多年前的问题寻到了答案。

    在我舀起水洗苹果时,我听到父亲对母亲说:“孙大海的闺女见了吧,长得挺机灵的。”母亲起身抱起脚下的一大堆棒皮,她走过我身边时,我闻到了嫩玉米的奶香味,她说:“见了,见了,眼挺大,看着还很怕人。”父亲从厦底下提了一只马扎放在离母亲不远的地方坐下,他说:“你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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