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走回揽月居，如是陷在往事里一直沉默，黄七倒是以为方才自己说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话有些自责，便没有再说话。

    一直到揽月居门口，门口站着的茯苓迎上来，“小姐你回来了，望月楼的金掌柜等你好一会儿了。”如是回过神，“金掌柜？他怎么来了？”回头对黄七说，“黄公子，我这有客来访，就让小二引你回房吧。”黄七摆手，“不用顾及黄某，秦小姐请随意。”

    如是辞了黄七便径直去见金掌柜，金掌柜见她进来站起身迎她，却见她穿了一身男装微微一愣，如是有些歉意，“怕让金掌柜久等，刚从西街回来都来不及换身衣服，金掌柜别见怪。”

    金掌柜笑着切入正题：“哪里，老朽前来是收到了少主的书信，安排稳妥了之后特地过来告知秦小姐一声的。”

    如是坐下替他续了一杯茶，好奇问，“言玉的信？他说什么了？”金掌柜也坐下来，“许是秦小姐信中与少主提到了扬州灾民的情况，他觉得此刻望月楼出面捐助银子不利于控制米价，特地通知了扬州容成家的店铺，清点了大米的库存，大概还有百余担粮食。还集结了江北各县的库存，也有三四百余担，不日便会由容成的漕运运来扬州。”

    如是兴奋急急地放下手里的茶杯，“真的？”金掌柜笑了笑，“当然不是全部无偿捐助了，扬州城内的库存明日金某就通知沈大人安排人手搬运。江北的粮食少主说要流入市井，以灾前的价格对外出售，希望能暂缓米价的涨势。”

    如是赞赏道：“如此一来不仅能解当下的燃眉之急，还能避免之后募捐款高价购粮的困境，难为言玉想得周全。”

    金掌柜点点头，“少主资质确实不错，假以时日定然不会辜负家主所望。山东之事，已初见成效，还要感谢秦小姐从旁指点呢。”

    如是摇头摆手，“是言玉过于看重这次时机反倒束缚了自己的想法，我也没有帮上多大的忙，毕竟真正去实施想法的还是言玉自己，况且我的想法只是理论，实际过程中出现一小个问题都可能功亏一篑。”

    金掌柜笑了笑，也不再寒暄，站起来告辞，“这事也已经遵循少主的意思通知秦小姐你，小姐也可放宽了心，金某这就得回去为明日再安排一下事项。”

    如是跟着他站起身，“那如是就不留金掌柜了。日后如果再有什么事，随便指派一个人过来知会如是便成，不用金掌柜亲自过来。”金掌柜笑道：“哎，少主交代的事，金某必定要亲力亲为才行，告辞。”如是相送到门口。

    金掌柜辞别了如是回转望月楼，站在揽月居二楼窗口的一个身影全看在眼里。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窗户里透进几缕月光，窗前的人身后闪过一个身影快速的来到他身侧，低声说道：“主子。”

    窗前的人扶着窗沿，问道：“说。”黑影快速的回答，“是容成公子派来的人，容成家会捐助百担存粮赈灾，还有江北的三四百担粮食运来扬州平价售卖，以缓米价涨势。”

    窗前的人正是白日里的黄七，他转过身来笑道，“言玉行事果然周全。锦瑟，秦如是此人查了吗，究竟是什么来历？”

    身旁被唤作锦瑟的人低头回道：“明珠去查过了，秦宏志的背景很简单，江阴人，其母早逝，其父秦瑞曾是一名秀才，家境贫寒，屡试不中，以教书为生，五年前秦瑞丧生洪灾，秦宏志与其祖母辗转来到扬州，一直行乞为生，其祖母一年前身逝，直到半年前突然出现秦如是其人，与其姐弟相称。但秦如是的身份，只有半年前开出揽月居，与沈文谚王靖先交好之外，没有查到其他线索。”

    黄七有些好奇，“她究竟是什么人？对了，可查到她是如何和言玉相交的？”锦瑟回道，“七月里，容成公子入住过揽月居两日。”黄七更是好奇，“才认识两天就把人当作知己，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