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阁里烟雾渐渐散去,祭台上方的白骨幻化成女子的模样,她蜷缩着身子,最终化作一颗墨黑色的种子。清秋将种子拿起来放到手中,握拳,缓慢起身走下祭台。
玄鱼儿见清秋出来,连忙迎上前,道,“师父,那舜英如何了?可是无碍?”
清秋没有说话,只是张开手掌放到玄鱼儿面前,一颗花种静静躺在清秋掌心。玄鱼儿一把抓过,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包裹起来,道,“师父,舜英由弟子照看吧。”
“好,”清秋道,“既然事情已经收尾,早些离开吧。”语罢,向门外走去。清秋沾了血的鞋子在地上留下了两行不浅不深的血印,身影渐渐隐在白纱中。
攸宁走到玄鱼儿身旁,道,“发什么呆呢,走了。”
“知道啦!”
清秋踏出房门时抬眼忘了眼青天白日,而后朝向主房深深鞠了三躬,慰问亡灵,玄鱼儿c攸宁也随清秋鞠躬表以告慰。
淮生等人已在门外等了两个多时辰,见清秋出来,又看到清秋鞋上的血迹,淮生连忙问道,“清秋道长,你还好吧?”
“贫道无碍,”清秋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孩子们,问道,“淮城主打算怎样安排这些孩子们?”
“剩下的十个孩子跟两个侍女悉数在这里了,”淮生道,“方才问过,这些孩子都是被家里卖到这儿的,我打算将她们安塞进扬灵城里的大户人家做丫鬟侍女,也能谋生。”
“淮城主费心了,”清秋微微垂眸,又转身唤玄鱼儿道,“鱼儿,该走了。”
“清秋道长跟令徒就在蔽舍住下吧,还有那位公子,”淮生抬袖指向攸宁,笑问道,“不知那位公子贵姓?”
攸宁作揖,道,“免贵姓,攸宁。谢过淮城主。”
玄鱼儿抬脸望着攸宁小声嘀咕道,“你不去算你的命,跟着我们作甚?”
攸宁低头看向玄鱼儿,笑里如有蜜糖,道,“可是我舍不得离开我的小鱼啊。”
“什么?”玄鱼儿嘴角抽了一下,不知怎的就伸手掐了攸宁的胳膊,道,“江湖骗子,你说什么呢!”待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只听冷厉的声音传来,道,“鱼儿,越发不像话了。”
“师父”玄鱼儿欲解释,话还未说完,清秋就抬脚离开,“你们两个跟上来。”
“哼!登徒子!”玄鱼儿瞪了攸宁一眼,追上去。
走过玉桥时,玄鱼儿似乎又看到柳儿那张笑脸,两人的谈话还回响在耳边。也许柳儿的家人靠着那些银子解决了温饱问题,也许他们已经不用担心即将到来的寒冬,有很多种也许,但他们怎样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女儿死得这样凄惨。
看着玄鱼儿呆呆的眼神,攸宁又悄无声息地靠过去,问道,“突然怎么了?”
“关你何事?”玄鱼儿横眉相对,道。
“人各有命,你也不要太难过,”攸宁安慰道,随即又道,“总是凶巴巴的会嫁不出去的。”
“”玄鱼儿觉得她已经没有必要再跟这个江湖骗子说下去了。
静姝公主旧府外只停了两辆马车,淮生谴十二名侍卫将女孩和侍女先送到淮府安顿,之后再做安排。
“各位暂且在这里等候片刻吧,”淮生道,“等他们回了府,内人会安排马车来接我们。”
“师父,冬荣姐姐呢?”玄鱼儿没看到那金丝楠木马车,不禁问道。
“冬荣去栖隐客栈寻你们了,”清秋略微思考,道,“已经三c四个时辰了,没有寻到你们,估计去了城主淮府吧。”
“这样”
“鱼儿,你这一身装扮是怎么回事?”清秋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
清秋这样说罢,众人的视线集聚在玄鱼儿身上。只见玄鱼儿青丝未绾,梳的是两条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