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辫,搭配着一对小巧玲珑的点翠梳篦,一袭朱红色罗裙外袍,衬得有了那么一分娇媚,好在别具匠心的面具下,一双眼睛明亮有神。
“师父,这发辫是徒儿自己梳的,”玄鱼儿装作不知道清秋的不满,道,“这身细绸缎的罗裙是在那府里侍女吩咐换的,徒儿也没有其他的服饰呀。”说到最后,玄鱼儿做出幽怨的神情,道,“师父您也没有给徒儿添置过衣裙呀。”
“我倒是觉得小鱼这样很好,”攸宁笑吟吟地望着玄鱼儿,接着道,“不施粉黛,随性自然,灿如春华,皎如秋月,清扬婉兮。”
“是呀是呀,”淮生也忙打圆场,对清秋笑道,“令徒灵性,看也非一般女子,人活在世,听从心意便极好了。”
一阵极为尴尬的沉默
等了半刻钟,终于缓缓驶来了两辆马车,高大的马匹打了个响鼻,停在四人面前。
“车来了,”淮生率先开口打破这诡异的沉默,“各位上车吧。”
“淮城主先请吧。”清秋道。
“好,”淮生应着上了马车,道,“清秋道长请。”
清秋撩起衣袍下摆,抬脚上车,玄鱼儿欲紧跟其后,攸宁道,“小鱼,你跟我坐一辆吧。”
闻言,玄鱼儿僵硬地转头,挤出一个笑容,道,“你还是独自一人享受一辆马车吧,空间极大,可以为所欲为,或坐或躺,多好。”
“鱼儿你随攸宁公子同乘一辆马车吧。”清秋回头望了攸宁一眼,又看向玄鱼儿,道。
“什么?”玄鱼儿有些不确定道,“师父,弟子”
“为师与淮城主有些事情要谈,”清秋道,“跟攸宁公子一同吧。”语罢,掀开轿帘进了车厢。若是没有猜错,这个自称攸宁的人与鱼儿是有联系的吧,世间万千人,能再相遇也是缘分所至吧。
玄鱼儿走到后面那辆马车前,站着,但那坐在车板上的马夫目视前方,都没有瞧她一眼。玄鱼儿一咬牙,下一刻就要爬到车板上。
这时,玄鱼儿忽然脚下一轻,娇小的身躯被攸宁拦腰抱起。忽视掉玄鱼儿夸张的面部面情,攸宁像放置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将玄鱼儿放到车板上,顺势揉了揉她的柔发。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一般,玄鱼儿呆呆地站着,一时心情复杂。
“小鱼,你先进去,我要上车了。”攸宁微笑道,似乎刚才那人不是他。
前面的马车内,淮生与清秋坐的端端正正,两个沉默寡言的人同乘一辆马车就是这般景象,本就狭窄的空气里充满了压抑。
“淮城主,可有从令尊那里得知淮安的消息?”清秋突然问道。
“嗯,”淮生回道,“上个月回鸿城看过,淮安情况不是很好。”
“淮城主不必担忧,淮安公子不会有事的。”
“既然清秋道长都这样说了,”淮生松了口气道,“那淮安基本上是不会有事情了。”
“”清秋沉默片刻,问道,“淮城主自出生以来,生活得如何?”
“嗯?”淮生被清秋问得一懵,片刻后回道,“过了大半生了,我很满足,我生命中的每一个人,都是珍贵的。”
“那若是哪一天你就要不在了,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清秋问道。
“不在了?”淮生以为自己听错了,沉思半晌,回道,“我答应锦夕要一直陪着她,若是有一天不在了,我会尽可能在这之前好好陪伴她吧。”
而后面这辆马车上则是热闹得很,车夫驾着马车,在外面都能听到里面的两个冤家拌嘴。
“你离我远一点。”玄鱼儿一脸嫌弃地看着攸宁坐到自己旁边,自己几乎是贴到了车厢壁上。
看着玄鱼儿的所作所为,攸宁无奈问道,“我有那么让你讨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