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淮氏夫妇二人不知如何是好时,趴在石桌上的灰袍男子慢慢清醒过来,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正对着淮生就行了个礼,道,“淮城主,贫道有一事相求,这关乎到扬灵城百姓的安危,还有小徒,请您一定要出手相助。”
淮生被眼前之人种种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行为弄得有些懵,锦夕在一旁扯了扯他的衣袖,才反应过来,道,“清秋道长不必多礼,既然淮某身为扬灵城城主,这忙是一定要帮的,但不知究竟是何事?”
“淮城主,扬灵城内有人在用孩童行巫术。”
“巫术?可扬灵城内并没有听说谁家孩子失踪。”淮生困惑道。
“想必都是自由买卖,”清秋道,“贫道句句属实,情况紧急,还请淮城主莫再迟疑。”
“清秋道长我该做些什么?”淮生问。
“有劳城主带十二名侍卫随贫道去前朝静姝公主旧府,”清秋道,“刻不容缓,现在就出发。”
一直静静立于淮生身旁的锦夕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臂,淮生偏过头问道,“怎么了锦夕?”
见状,清秋道,“淮城主,贫道先去府外等候。”语罢,作完揖,转身离去。
莲池旁那棵月桂树花期已经将近结束了,成簇的娇小玲珑的桂花开始枯萎坠落,秋风吹来,池水微皱,淮生将锦夕身上鹅黄色的披风紧了紧重新系好,柔声问道,“我的夫人可是担心了?”
“淮生”锦夕顺势靠在淮生怀中,道,“昨夜我梦见我们小时候了,转眼间我们都不再年轻了,但清秋道长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呢。”
“二十多年了,当然不再年轻了,话说,那时候,淮安的病也还不像现在这般严重。”淮生目光望向远方,道。
提及淮安,锦夕心情也沉重了些许,道,“淮生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事情总会变好的。”
“没事,”淮生轻抚着锦夕的青丝,道,“锦夕,我该走了,清秋道长还在等着呢。”
“好,”锦夕离开淮生怀中,道,“那你要加倍小心,这巫术不似你战场杀敌,我早些年行走江湖时听说过很多,一定要小心。”
“放心,我去去就回,你只管在家中等我回来,”淮生道,“夫人,我走了。”
看着淮生离开的背影,锦夕有些恍神,她心里总是感觉不安。上一次两人分别还是在十几年前。那个被迫从军的少年郎,那个仗剑走天涯的姑娘,他们以后要面对的又是什么呢?
昨夜里锦夕是梦到了年少时那年的上元节——火树银花不夜天。
“淮生哥哥,你快来呀!快点!”女孩催促道。
淮生看着前面那个眉欢眼笑的女孩,应道:“哦,来了!”,便跑上前去。
鼓楼街是鸿城中最繁华的街道,在上元节这一天更是热闹无比,人山人海,马咽车阗。
街边小贩摊上挂满了琳琅满目的花灯,让人眼花缭乱。富贵人家的小姐们这一天也得以走出闺房,猜灯谜赏月,气氛无比欢乐。
还有些顽皮的孩子爬到树上,将五色烟火放置在树杈上点燃,矮矮的烟火在树杈绽放——真正的“火树银花”。
锦夕蹦蹦跳跳的走着,嘴里时不时地发出感叹的“哇——”
走到一个小摊前时,锦夕就挪不开步子了。那是一个摆放着各色各样人偶的摊位,那人偶都被雕刻的栩栩如生,衣饰精致,面容俊美,表情各一。
摊主老翁手里操控着两个最为精美绝伦的木偶,咿咿呀呀的唱着戏腔,是两个相爱之人却无法执手的故事。
一曲作罢,淮生只听清一句,“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已经入骨”。
“淮生哥哥,这就是提线木偶吧?”锦夕眨了眨眼睛,接着道,“这些木偶空有华丽的外表,一举一动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