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 燕蘅刚回到自己的寝殿就被自己的母后请了过去。
一个贵妇没有带着属于太后的饰品, 只是依旧穿着一身简单的素衣, 正慈爱地看着坐在铺着毛绒绒兽皮上玩耍的小儿子。
“皇儿见过母后。”
她正要行礼却被太后阻止了“一家人搞那么多礼节做什么”
“你来看看珹儿, 他玩得多开心”太后挥了挥手示意她过来。
燕珹认得他的姐姐, 他好久没见到燕蘅了, 赶紧手脚并用地扑上了姐姐的大腿, 白嘟嘟的小肥脸贴在燕蘅的龙袍上,努力试着发声“黄, 皇姐姐姐”
燕蘅知道这边的人都是母亲的亲信, 也便没有立刻捂住弟弟的嘴, 只是蹲下身摸着弟弟的脑袋“珹儿,要叫皇兄”
“唔”燕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转了又转, 但是他毕竟还是对于任何事都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因而很快也就顺着燕蘅说道, “皇, 皇兄兄”
“真乖”燕蘅的夸奖以及笑脸让燕珹很高兴地在皮草上打了个滚,但是他突然被抱了起来。
一个一直在太后身边服侍的嬷嬷按住了扑腾的小皇子, 轻声安抚道“殿下,让嬷嬷先陪您一会,陛下与太后有话说呢”
“皇上, 坐在边上吧, 和哀家聊一聊”
听到“皇上”的称呼, 燕蘅就知道母亲要与自己说的是朝堂上的事, 联想到今日一些人来拜访母后的消息, 眼眸立刻冷了下去。
“皇上,今天有几个诸侯来找过哀家,言明他们对于陛下的忠诚,虽然哀家觉得他们并没有什么诚心,但是哀家觉得这些宗室终究是比那个摄政王亲近些的”
太后也知道按照平常她这种擅议朝堂的话是绝对不能说的,但是她最是清楚不过面前的也是个年岁不大的女子,因而她敢于把她的想法说出来,
“更何况,要知道这江山不是我们的,而是燕家的,未来也是要给珹儿的”
“太后”燕蘅知道太后是为了她好,但是这些话她并不爱听,母亲虽然在宫斗中胜出了,但是毕竟深处后院,对于朝堂斗争还是一无所知,“这些事以后切勿再提”
太后万万没想到女儿会打断她的话。燕蘅本就生得极像燕行,如今又穿着一身金色龙袍,那冷着脸警告的模样更是与他如出一辙,让太后立刻闭上了嘴。
燕蘅整顿了下这几日颇为憋屈而造成的糟糕心情,恢复耐心向太后解释“我们现在能够存在的原因就是在宗室诸侯面前还有一个楚怀瑾,若是我们给了诸侯大义,让他们斗倒了楚怀瑾,我们有什么好果子吃”
“可他们还是宗室”太后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但还是有些固执己见,“让他们摄政总比那个楚怀瑾好些”
“是啊,让他们摄政,就可以不用学着楚怀瑾当摄政王了,凭借他们的势力和皇族身份,哪还需要顾忌其他”燕蘅往桌上一砸,一阵钻心的疼痛逐渐传递了开来,但是她完全感觉不到,或者完全忽视了这样的感觉。
“我们只有不明确表态,暂时依靠楚怀瑾,让他们双方斗,或许还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获得一线生机,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见太后一脸呆滞,显得有些转不过弯来,燕蘅叹了口气“母亲以后还是不要信诸侯的任何话,朝堂上的事物自然有朕处理。”
推开门,抬起头是一轮月。皎洁无暇,不过世间却也只有这么一轮月罢了。
先前她和母亲解释也只是因为想要找个人说罢了,不过对方却是不懂,这世间,怕是如同月般,无人与她共照清这俗世黑暗了。
前途漫漫,却只有她一人独行
摄政王府。
“王爷如今可真是内外受敌呢”萧玹拿起他新买的羽扇,坐在凉亭的石凳上摇得不亦乐乎。
楚怀瑾上下打量了他数眼,只觉得这人与他记忆中国士无双的军师形象越来越遥远,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