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帮她抹去汗珠。
“我自己来就行了。”沈璧君挡开了他的手。“要是给你抹成了花脸,偏吓着你自己呢。”
沈璧君拿来铜镜,照着比划。动作倒是极快,不一会儿便将鼻尖汗珠抹干净了,就将手腕上几个叮当名贵镯子拆了下来,头冠也脱下来放着。“当着你的面,我便不带这些个东西了。”
白孝贤不知说什么,只好无言。
“怎了?”沈璧君见他无话,便打趣了一句。“娶了亲,反倒与妻子没话说了?”
“那倒不是。”
“脱了这些装饰搭配,是否太过朴素?”
“不。”他摇摇头,看得出了神。“是清新怡人。”
听了他的话,沈璧君疑惑。她想问,但她知道这时候正值喜庆,里头红霞一片,外头更是人声喧闹,叽喳不休。怎么能用自己死心的疑惑来叨扰别人。可若不问,她的整颗心都是憋着的,胸口里总是堵着口气似的。
“孝贤,之前我不太懂,但经了下午那一遭,我便想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并非你想娶我,而是整个白府想娶我。”
白孝贤听了,笑了。“这你就想错了。”
“错了?”
“沈白两家需要你,我则是想要你在身边。”
“当真?”
“你别站在那儿,过来坐在我身边。”
沈璧君脱去头上最后一根簪子,放好。转身走到他身边坐下。
她将将坐下,白孝贤便拉起她的手。“我也一直思前想后的。”他看着她的手,然后转头看她的脸。“哎哟,瞧着眼里的血丝。是真真累了呀。我让他们更衣,早点睡吧。”
白孝贤刚要喊,沈璧君便比了消声的手势。
“有我这么个人在身边守着,怎地还学宫里那一套?”说着,她便起身拿来了寝衣,放在一旁,然后轻轻解着他领子上的扣子。“笑什么,没想到有这一天呀?我可是瞧着你这一身穿着紧绷,待会儿听我呱噪不得劲儿,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呢。”
“怎么会,你说什么我都爱听。”
沈璧君挑了挑眉毛,倒抽一口气。
不由得脱口而出一句,“真假。”这既是责怪她自己,也是责怪他的掩耳盗铃。
“哪里假了?”
衣服还没脱完,白孝贤便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一夜闹腾,似一夜未睡。第二天早上,日光熹微,虽不甚明亮,却也把白羽堂内屋里,照得温润柔和,十分讨人喜欢了。沈璧君挪了挪身子,下身一阵烧痛。“啊,”她轻吟了一声。白孝贤迷迷糊糊听见了,胳膊又缠绕上了。“快拿开胳膊,压得喘不过气来。”
“怎么会?”
话音落了,搂得更紧了。
“一会儿要去给倪夫人,”话说了一半,又痛了起来,只好先顾着身子咿呀了几声。
“今天就别去了。”
白孝贤说着,将垮下来的腿复又缠在她双腿上。
“你倒是说着轻松。”
白孝贤没说话,只看着她。
“行了,快起来吧。”她刚坐起身,又是一阵烧痛。弘礼之前,白府里的姑姑曾教导过她过夜的细节,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会这么痛。每挪一下身子都仿佛要散架了似的。
“你的手!”
她实在没力气挪开他的胳膊,只是责骂着。
可白孝贤听来,却欢喜得很。
“瞧你,眼睛都睁不开啦。”
沈璧君的眼睛微启,头重脚轻的。正好被他这一句戳中了心思,又倒头睡下了。
“这才对嘛。”复又搂着她不撒手。“对了,与你说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