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就听说,他不仅好色,这性情还暴虐无比。一次他与几个随从游玩江州,好好的晴空万里忽然起了大风,他却突然来了兴致,让那几个随从将船摇到湖央。风大浪大,随从又不悉水性,竟活活淹死。周霍看着居然大笑不止。”
禾静颐扶着脖子,眼神惊恐。
“吓到爱妃啦?”
“不,不。听这样的故事自然会吓到,可我想,皇上肯定更难过吧。”
“怎么?”
她突然从他膝头离开,跪在内屋中央。“皇上可不要怪我多言。”
“你说。”
“有这样的弟弟,皇上难过都还来不及。”
皇帝走过去,拉了禾静颐的手,复又坐下。
“谁说不是呢?可关键呀,周霍一天到晚玩乐,妇女被狗咬了屁股,放声大笑。手下犯了罪,执鞭刑时他在一旁看着还不够,非要换着人鞭打。你想,自从太祖君临天下,本朝执行鞭刑便不许换人鞭打,一人一鞭一鼓作气打到后面也没力气了,伤也不至于重得不能治愈。他倒好,每换一个新人上来都是鼓足了气抽下去,人活生生打死,乐不可支。这还不止,他呀,折磨了百来人,再加上与父亲宠妾、亲妹妹私通,自知罪不可赦,为防着我惩罚,干脆就效仿吴江王周克起了兵,期间还到南越去求巫女诅咒朕。结果呢,刚发兵从江都出来,还没走到青羽谷地便染了疟疾去世了。你说说,这是闹的什么事呀。”
禾静颐笑不止。
“这是爱妃说的好:这世上哪有什么事端,不过是庸人作怪而已。”
禾静颐见皇帝打了哈欠,便催他去床上休息。“你帮朕揉揉脚。”
“不睡觉却要揉脚?”
皇上笑了。
禾静颐嘴上说着,一挥手却让庚奴到来了热水,自己悄默声地给皇上脱着靴子和袜子,帮他揉着脚。
“今天去马场上跑了一圈,腿都酸了。”
禾静颐赶快捂嘴一笑。
“皇上这是许久没有出宫了。都是因了那些胆小怕事的臣子的错,一个二个的,今日怕皇上摔着,明日怕外人抢了皇上,后日又担心皇上在某条打猎的小山道上迷了路,真是够心闲的。那上林苑子先祖时候便开疆拓土,已至千里,期间野兽蹦跶,树木绵密,本就适合打猎玩乐供皇上强身健体之用,如今倒好,皇上一出门就拦着,那上林苑早就成野兽笼,兔子窝了,当真白费了太祖一片好心。”
说着,她伸手试了试水温,一把将皇上的脚揪到了水里。
“哎唷,轻点。”
“这不是让皇上踏实感受一下上林苑的野兽派活法儿,来,把左腿也伸过来,别着了凉。”
帮皇帝洗了脚,让他去早已暖好的被褥里捂着,禾静颐便钻进床斜对面的蚕丝屏风里去换衣服。床的帘子将屏风挡了一半,转来转去地屋内隔间又将屏风遮去一半,只剩下半遮半掩的一半。
禾静颐侧坐与其中,庚奴先帮她脱去了提亮脸色的银制盘叶步摇,又脱去了皇帝送她的玉簪。
“庚奴,慢点。”
庚奴笑笑,“是,是。”
禾静颐站起来,伸开双臂。庚奴饶到她身后,先卸下了一只袖筒,拉扯着裙摆又扯下了另一只袖筒。整一件宽大含蓄的灿金绿影外裙哗地一下落了地。这下子好了,禾静颐肉感十足的雪白胳膊在屏风后若隐若现,正正好让皇上嗅到这儿一丝半味儿的,心绪纷扰。
他看了一会儿,之间禾静颐又侧过身来,这下好了,裙子全在地上,而她胴体尽显。
皇帝看了半晌,嗖嗖跳下床,走进屏风,一把抱起禾静颐。“整个宫里就你宽衣解带最磨蹭。”
这几天来,皇帝天天来,隔天醒了,手呀腿呀全绕在禾静颐身上,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