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她每次变着花样让皇帝早起上朝。皇帝想留下,呜呜地撒娇:“朕这才刚开始,样样都是亲自管着,忙得连饭都吃不上了。”她呢,也不着急,床头摆着内裙丝毫不动,裸着雪白香肩与乳房,腹部也显露无疑,手上嘴上却忙不迭地帮皇上穿了衣服,“每次皇帝都不舍得走,可大臣们都在信央宫候着呢。”瞧皇上要开口,她又急忙用指尖贴了他的嘴,“好不容易给了他们甜头又耍得他们团团转,皇上是不是还在想念烽火台上恣意取乐,与妾独欢呀。”她看皇帝表情,眼看着他就要扑过来,“哎呀呀,就是要皇上忙得饭都吃不了,也给妾一点时间准备,晚上才能好好歇息。”
于是,皇帝才抱她过来,便迫不及待了。
“白天里,你紧着赶朕走,看你现下还有什么法子。”
他将裸身的禾静颐放在床上,也不盖被子。只是光看着,一寸一寸看,一尺一尺低头亲吻,让她全身酥痒,手脚乱动。
“看我不好好治你。”
话音刚落,两人便裹作了一团,
第一声炮火响起,禾静颐惊醒,刚要叫皇上却发现他早已不见。
她笑了。以前,她听说皇帝遇事总愿意躲。连站立于城头,隔江为将士们打气,都要老臣们一请再请,保证了十足十的安全,才愿意出山。可刚一站在城头便又急煎煎地缩了回来。大臣们疑惑,究竟又是哪里没做好。他两眼一瞪,说道,“你们看看,你们闻闻。”
将军们看着城墙上东倒西歪的士兵们。
这些人不是伤兵,到大多都有了一点点小伤。头磕破了皮,腿上捅出了一个个血痦子。手指黑麻麻的,手持的刀刃上又滴着血。这都是眼可见的事。那闻又是闻什么呢?馊水味吗?在宫里,若是平时,这恭桶里出来的脏污之物,扔了也就扔了,到了战时不都是要收集起来,让瘟疫横行,催敌心尽溃吗?这有什么好闻的?
皇帝跺着脚,大喊道,“你们这让朕来的都是些什么鬼地方?”
禾静颐进宫之前就知道这些,那时候听了她会哈哈大笑,笑皇帝傻。可她如今她笑,则是心满意足,更是庆幸自己能如此手段,哄得皇帝竟然开始过问政事,改过自新了?人最怕的就是承认错误,可要建功立业又必须得时刻反省,反省后面又要跟上了行动,才作数。
可是,她不知道这改过自新能持续多久?
新鲜劲儿过了便又回归以前吗?
正想着,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来传话。
“皇上让昭仪尽快收拾,叛党攻城了。”
禾静颐吓了一跳。倒不是没料到此事,而是没想到她也要躲。
她起来,刚要套上昭仪的服制,又让庚奴赶紧拿来了宫人的衣服。“皇帝在哪儿?”
“信央宫里。”
“带我去见他。”
衣服换好,她想来想去,拿了皇帝赐予的那支玉簪,便急急出门了。宫门外,宫道绵长,星空开阔。雪白星光,如仙女泪凝结成了的爱情结。她看了夜空一眼,虔诚许下愿望。之后便抓起裙子,飞奔起来。引路的小太监举灯笼,灯笼摇摇晃晃,十分眨眼,火好几次便要撩到她身上。
“行了,”她一把夺过灯笼,几脚踩碎了在地上。“星星都亮堂,看的见。”
又一声炮火。
她抬头一看,烟火胡乱鬼魅蹦跶着,不久便噼里啪啦炸开了,可高处的星辰却岿然不动。这方对比,好生奇特。不。不是奇特,是她观察所至。她要把这个视角告诉皇帝。对呀,他一定能成功的,他不是已经想要重振旗鼓了吗?
她跑过漫长的宫道,听见四处宫门轰隆作响。
大概是有人以树干鼓门吧,但她管不了了。她内心只有一种冲动,带皇帝离开。烽火之后,